等到蘇梓萱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嚴俞啟成婚了。
隻是在迎親路上一直板著的臉成了京城裏的談資,眾人都等著來看好戲。
果不其然,沒等幾天,就傳出來好些個笑話。
新婚之夜不進婚房,縱容妾室不給正妻敬茶,三日回門也都沒有陪著。
這樣赤.裸裸的下麵子,叫姚安卉氣的發抖,但是已經嫁進來,哪怕沒被碰,那也是拜過高堂,經過天地的正經夫妻了。
姚安卉回了姚家哭訴,嚴俞啟也被瑛國公和姚家抓住說了幾次,態度這才好一些。
但是姚安卉心裏是記下了,不僅是嚴俞啟,嚴家上上下下都被她記住了。
尤其是蘇雪茗。
姚安卉哪裏是個好招惹的人,準確地說,背後有皇後撐腰,她是半點都不懼的。
後麵一陣天翻地覆,比之嚴俞啟最開始設想的現象,偏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蘇梓萱聞言也隻是輕蔑一笑,嚴俞啟是個蠢人,他嚴家上下就沒有機靈的。
若真是那麼好得罪,還犯得著去費盡心思的求娶,看不明白他父親瑛國公的用心,那就可勁造作吧。
蘇梓萱隻關心蘇雪茗能不能活到她回來。
她現在正在整裝收拾行囊,準備下江南。
蘇家在江南的米行接連遭事,事態不夠輕鬆。蘇千山原本是打算自己去的,卻被蘇梓萱給爭取到了這個機會。
蘇千山自然是不願意叫蘇梓萱離京的,出行本就意外叢生,蘇梓萱一個女子,蘇千山怎麼可能讓她去,隻是拗不過蘇梓萱實在想去。
況且蘇梓萱給的理由實在是太多,她先是告訴蘇父自己有了暗衛,還在蘇父將信將疑的目光下把兩人召喚出來。
再有就是說是為了試煉自己,還想趁此機會出門散心。
總之,蘇千山不得不同意。
他想,若不是家裏實在不能沒人守著,他還想親自帶著蘇梓萱去,去學些也好,將來這偌大的家業,可能都還要她來支撐。
對於蘇浙源,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是蘇千山還是不放心,特地在自己原本準備的出行名單裏,又加上十來個身手好的隨從。
蘇梓萱就這樣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她此去試煉什麼的都是附帶的,在入江南之前,她還要先經過江東。
若是沒有楚奕軒給她的暗衛,她原本還隻是想等著事情自然發酵然後被捅出去。
但現在,鹽行的事情,該結束了。
她要親自去將上一世害她蘇家滿門慘死的鹽引一事處理掉。
蘇梓萱想了想,還是決定和楚奕軒說一聲,雖然他應該已經知道了。
修書一封,叫季同送了出去,隻是一直沒得到回信,蘇梓萱也不惱,仍然是收拾好了行囊出發。
蘇梓萱立在船板上,現在她已經換了一身男裝,若不出意外,接下來的時間裏,她應該都要男裝出麵。
這世道,女子到底是比男子要吃虧些。
蘇梓萱同蘇千山招手,示意父親帶著兄長回去。蘇千山頷首,在岸邊眺望半晌,才離去。
蘇浙源被拉著走時,很是念念不舍,想到接下來幾個月都看不到妹妹,就更是悶悶不樂。
“少東家,一切都準備好了,現在開船嗎?”一旁的夥計走過來詢問,從現在起,她就變成了蘇家的少東家。
蘇梓萱看著渡口,還是沒看見想看的人,有些失望,“開吧。”
夥計得了令下去傳話,吉祥則是拿了披風來給蘇梓萱係上,此次出行,她隻帶了吉祥如意,把清月留在家裏照看著,還有季同,留在京中盯著蘇雪茗。
蘇梓萱擺擺手,示意吉祥不必將披風展開。最後再看一眼渡口,還是沒見著人,便進了船艙。
殊不知,渡口某處不顯眼的角落裏,她想看見的人,駐足凝視了許久許久。
楚奕軒看著蘇梓萱一身男裝打扮,也看著她與父兄道別,連她幾次往渡口看,他都瞧的一清二楚。
但他還是忍住了沒出來。楚奕軒現在的情緒很是複雜,生氣,擔憂,後悔,一股腦的堆在一起。
若是他早知道給她撥了暗衛,蘇梓萱就會這麼猖狂,他一定不會這樣做。
楚奕軒實在是沒想到,這還沒隔幾天,就又刷新了自己對蘇梓萱的看法。蘇梓萱越是這樣厲害,性子越是不懼危險,他對她的擔憂,分明就會更多。
就像此次,唉,楚奕軒歎口氣,實在是不放心就又給她撥了兩個暗衛跟著。
隻是不叫蘇梓萱知道。
蘇梓萱自然不知道,她此刻還在船艙裏生悶氣呢!心裏複雜得很,也鬱悶的很。
信不回也就算了,都不來送行,還不知道要幾個月之後才能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