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廣財一被抓,傅飛翰準備已久的奏疏就開始往京城裏去,連上六道奏疏,叫朝野上下陷入一片沸騰。

但這件事不可能那麼快就完成,蘇梓萱也不能一直再呆在江東,因為蘇千山斥責的信也已經來了許多道。

幸好她攔住蘇會向蘇千山告狀的信,不然她爹現在可能沒那麼簡單的隻是罵她,而是會忍不住親自下來江東,將她抓回去。

而且江南的事態逐漸變得嚴重,弄得蘇梓萱想待在江東靜待發展都不可以。

楚奕軒也晃晃悠悠的跟在蘇梓萱的後麵,美其名曰遊山玩水。

“晉王殿下離京太久,不會引人懷疑嗎?”蘇梓萱看著跟在後麵的男人,忍不住出聲詢問。

楚奕軒看著蘇梓萱發問,隻是淡笑,“如我這樣的人,就該寄情山水,無憂無慮才是不引人懷疑。”

蘇梓萱有些狐疑,如果是她自己,隻有人在眼皮子底下呆著才覺得安心。

但是晉王既然已經這麼說了,就不可能從船上下去,蘇梓萱隻能隨他。

蘇梓萱又乘上船,隻是比來時多了一個晉王。

而傅鐫此時則一直呆在傅飛翰的身邊充當護衛,隻是在得知蘇梓萱要離開江東時,突然想起一支簪子,一支他撿來、卻忘記還的簪子。

那隻撿來時滿是血跡的簪子,被他洗淨放在家裏,而如今在他的記憶裏,那隻簪子冷冰冰的光澤裏,似乎多了一些不同的東西。

帶著期待和失落,這樣兩種感情同時出現在傅鐫的腦海裏,他想,人果然是複雜得很。

他之前還覺得別人複雜多變,難以捉摸,可是現在他是連自己也琢磨不清楚了。

蘇梓萱現在坐在船艙裏,已經不像初坐船時那副虛弱的樣子了,隻是待了幾天,她還是有些憔悴。

反觀吉祥如意,之前在廬陵郡蘇家好不容易歇了一段時間,麵色又恢複如初,隻有蘇梓萱一個人,瞧著像是得了大病一樣。

剛上船那兩天,她的腦海裏想到的隻有私鹽,為了這件事奔波了三個多月,如今就算入睡,也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

如果不出意外,朝廷會派出人來到江東協助傅飛翰的調查,但是從京城到江東就要半月的路程,然後從吳廣財到私鹽販子,到鹽場管事,還有鹽運司,甚至郡守,刺史。

這裏麵牽涉的人太多,可能年前都不一定能全部弄完。

耗時太久,而她在這事件裏,已經可以功成身退。

但她又想起來鹽運使的事情。

蘇梓萱還記得前些年的事情,但是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案件,不同之處就在於出事的是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