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你來說。”
太後見楚奕軒油鹽不進,將主意打到蘇梓萱身上,但凡女人不讓男人納妾那就是善妒不容人。
況且蘇梓萱家世一般,沒法子和自己抗衡,隻需她稍加打壓,蘇梓萱定然誠惶誠恐接受了嘉和這件事。
蘇梓萱在一邊看的正開心呢,看著楚奕軒死活不鬆口,並且對嘉和郡主沒有一句好話心裏舒坦的很,這樣突然被喊道,讓她愣了一下。
隨即便不慌不忙的從邊上走到殿中央,對著上首行禮,才道,“臣媳方才來不久,不明白事情始末,不敢妄言。”
“事實就在眼前,哪有什麼不敢妄言,同為女子,誰會去做這樣聲名盡毀之事,難道你這都不懂?”太後說的嚴重,話語裏隱隱有逼蘇梓萱照她的說法行事一樣。
“太後恕罪,隻是臣媳實在是沒有見到當時的場麵,王爺又言之鑿鑿,想來定是不願被人冤枉,臣媳雖相信嘉和郡主不會做如此敗壞德行之事,但也信任王爺為人,定然不是不負責任之人。“蘇梓萱說的誠惶誠恐,話語裏都是糾結難以決斷。
蘇梓萱明褒暗貶的損了一頓嘉和郡主,可偏偏場麵話說的極公道,隻是真相自在人心,大家難免都心中暗笑,又聽得她提及晉王,頗為信任,如此局麵,她這一說來,更是不上不下。
太後被噎的不輕,但是還是繼續說著,“哀家也信晉王為人,隻是看他言語中對你頗為看重,想來新婚燕爾不願惹你不快,這才一口否決嘉和的事情,”太後微微一頓,但是大家都感覺得到她接下來說些什麼。
“既如此,晉王妃,你可願大度些,當著場上眾人,同晉王說道一二,想來你若是肯了,晉王肯定也不會有意見。”太後說的優哉遊哉,隻是這些話說的蘇梓萱頗有些鄙夷。
像這樣強加姻緣還真是令人服氣,蘇梓萱原先時候隻覺得宮裏人吃人不吐骨頭是數一數二的心計,哪裏知道原來越是功力深的人,臉皮還得愈發厚些。
可虧得太後也知道他們新婚燕爾,還一定要這個時候上來給人不痛快。
這些話一是警告她若不勸得楚奕軒認了嘉和郡主這件事,那就是她肚量小不容人,二就是提醒她楚奕軒如今是因為她才出口否認嘉和郡主的事情,頗有些說她禍水的意味。
蘇梓萱看一眼楚奕軒自在立於堂上的神情,覺得那位才是個貨真價實的禍水。
這樣想著,蘇梓萱便對著太後道:“臣媳不過一介內宅婦人,不敢置喙王爺決斷,隻是如今事態發展頗為難言,臣媳願意一試。”
“好,如此才是我大齊王妃的表率,賢淑大度。”太後說著,見蘇梓萱鬆口就知道事態還有轉圜的餘地,不由得對嘉和郡主投以撫慰的眼神。
蘇梓萱覺得有些趣味,轉身看向楚奕軒的時候正好視線交集在一起,眸光裏登時多了些不同的光彩來。
“梓萱感懷王爺恩寵,得王爺敬重實屬三生有幸,隻是梓萱非是不能容人,王爺若是心中有了屬意的女子,妾身高興都還來不及,王爺身邊能多個體己人也是好的,妾身也能與姐妹眾人共同為王爺分憂。”蘇梓萱說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隻是眸中隱有哀怨,看起來口不對心。
不過也是,哪有被逼著勸自己丈夫納妾還高興的,給自己丈夫納妾就已經夠叫人不喜歡,還是被逼著沒辦法才做的,更是讓人覺得難受了。
“郡主金枝玉葉,還對王爺癡心一片,王爺若是喜歡,就不必再顧忌梓萱,早些應了就是,也免得傷了郡主一片癡心。”蘇梓萱說著,看向嘉和郡主的目光裏還帶了憐惜。
就好像自己雖然不是自願勸自己男人納妾,但是我看你怪可憐的,不如我還是大度點,把你納了算了。
嘉和郡主被蘇梓萱這樣的眼神氣的牙癢癢,卻隻能掩去眸中憤恨深深的低下頭,露出一副淒淒切切的模樣的來,以求還能博得一點憐惜。
楚奕軒倒是頗為冷淡的看了一眼蘇梓萱,似乎對她說的話絲毫不以為意,還對蘇梓萱輕易將自己讓出去的行為很是憤怒。
“你可真是好樣的,本王倒還不知道本王娶的王妃如此心胸寬廣,什麼都能和別人分享,倒是本王小瞧你了,”楚奕軒眼睛微微眯起來,帶著一股讓人心驚的氣勢來,其實跟更是不乏對蘇梓萱的嘲諷。
而這樣的幾句話,叫蘇梓萱頓時臉上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