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戰,我自是希望天下有識之士都能伸以援手,畢竟這與任何人都是息息相關。”楚奕軒麵色沉凝,“可是這不該被某些人利用,朝廷的錢不將它用掉,難道拿去堵貪官的後院嗎?”
“我也自是希望蘇家能幫助軍隊,但是要用在合適的時間,如果一來就被消耗,後麵的局麵可能會更難。”楚奕軒微頓,接著語氣加重繼續道,“尤其是如今大皇子和太子勢頭正盛,難免會被牽扯其中。”
楚奕軒說完邊看著蘇梓萱,見她若有所思,知道她應該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隻見她緩緩開口,將心中的想法都說出來,“前頭私鹽的事情已經叫太子記上我們蘇家了,而大皇子又是主戰一派,如果蘇家答應供應米糧那就是公然站了大皇子的隊。現如今兩個人正爭的風生水起,稍不留神就會被算計的家底都沒有了,這樣看來,如今蘇家還當真是不該插手才是。”
“娘子果然聰慧。”楚奕軒誇著她,臉上還帶著十足的溫柔笑意。
蘇家可以供應糧草,可是現在不能做別人爭鬥的籌碼,今後也不能像無底洞一樣讓人肆無忌憚的取用。
合該用在正道上。
楚奕軒的猜測沒有錯,朝堂上因為這一段時間以來的邊境問題已經吵吵嚷嚷了好一段時間,而今太子又禍事纏身,主和一派的呼聲越來越低,早就被主戰的大皇子一派逼得無路可退。
先前時候還隻是嘴上說著大齊如何如何,不能讓人輕易冒犯,現如今都已經扯到燒殺搶掠,城池破碎了,聽得皇帝是青筋畢現,堪堪忍住沒發火。
皇帝也是頗為想要出征的,但是對比這樣一邊倒的情況,還是略微遲疑。
想到太子現如今還不過是被禁足東宮,大皇子的勢力就如今蠻橫的擴張,皇帝沉思,沒多時,就將大理寺卿和端親王一同召喚入宮。
乾清宮內。
“鄭清泰家眷一案,進展如何?”皇帝眉頭緊皺,一雙眼有如鷹隼,銳利的看著底下的兩個人,帝王威勢展露無疑,叫人膽戰心驚。
開口的是端親王,他們畢竟親近些,比之馬自明這樣的臣子,還多了一份兄弟手足之情。
“回皇兄,那個跑去前往威逼利誘的太子門人已經收押,隻是一直不肯承認是誰指使他做的,進一步的證據也還在搜尋之中。”
“那就大刑伺候,一定要讓他開口!”皇帝將目光撇向馬自明,“萬不可叫太子蒙受不白之冤。”
馬自明被皇帝的眼神看的渾身一個激靈,再加上聽到皇帝後麵的那一句話,心底怎麼還能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可是想到鄭清泰,想到他和這位原上司共事那些年,心裏難免歎息,這件事,怕是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臣領旨。”
馬自明和端親王一同退出大殿,走著走著端親王便試探著開口,“近日的事情可是有的忙了,馬大人回府之後還是多休息休息,不必要的人或物還是少見為好。”
“多謝王爺關懷,微臣明白了。”這句話是在警告他,馬自明心想,這不該見的人似乎隻有鄭清泰了。
事情的發展很是迅猛,在意識到皇帝插手這件事之後,大皇子處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這件事絕不能就這樣過去!”大皇子麵含怒容,對皇帝的偏私舉動,大皇子心中自然是及其不滿的,但是為人臣為人子,他都隻能隱忍不發,可是這一次隻要將太子打下去,他就能贏,如此關頭,絕對不能輕易放手。
“可是皇上已經插手這件事了,還指明說出,不能讓太子蒙受不白之冤……”底下人略有些不安的說著,也對皇帝的這一舉動十分生氣。
“那又如何,本皇子必定會要所有人都知道,隻有本皇子才是最適合那個位子的人,老二他不過是空有一個太子的名號。”若是,若是自己的母妃是皇後,他如今哪裏還需要在這裏掙,說到底,太子唯一能贏過他的就隻有運氣。
“如此情況下,如果我們再插手,必定會引得陛下的不悅,還請皇子三思。”有軍師模樣的人說話,此人正是大皇子手下第一智囊,竺康伯。
“嗬,不悅,本皇子原就不得他喜歡,若非本皇子這些年多番籌謀,不甘於人下,哪有如今的局麵,哪裏能與太子分庭抗禮!”大皇子臉上怒容不消,反而愈發嚴重。
“可恨如今局麵對我們如此有利,他還一心一意為著老二考慮,如此偏私,眼睛裏半點沒有我這個兒子,本皇子還怕他做什麼!這一次,我絕不會輕易放過太子!”
竺康伯想提醒大皇子禍從口出,而且皇帝也不僅僅是皇帝,是他們的君父,但是看大皇子正氣急,還是忍了下來,隻等下次有機會和大皇子提出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