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萱了然的點點頭,光就她自己看到的而言,皇帝確實多疑的很,不過太子將皇帝這一點學的倒是挺好,一樣的多疑。
這一次的事情怕是早已經在他心中有了疑心,今日之事,在別人看來可能還隻是剝絲抽繭順著事態發展到了這一步,而在太子心裏,怕是早已疑心上了大皇子。
“那你這證據還要給太子嗎?這樣會不會讓他疑心上我們?”蘇梓萱有些擔憂,殊不知這‘我們’二字在楚奕軒心中揚起水花,使得他喜笑顏開。
“相信我,這出證據會有人幫我們送上去的,還是以他不會懷疑的方式。”楚奕軒看著一貫聰慧的蘇梓萱,發覺她在這一件事情上反應總是慢了一點,也不知是不是不適應這樣的勾心鬥角。
“太子身邊能有老大的人,老大身邊就沒有了嗎?這些個證據什麼的,都得由他的自己人告訴他。”
蘇梓萱對此已有猜測,但是總是忍不住多心問一句,總覺得這件事不大安心,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可如今太子被嚴加看管,東宮戒嚴,這出東西哪有那麼容易被送上去。”
“那就要看父皇的怒氣能有幾天了,也要看太子的哭訴能不能打消父皇的懷疑。”楚奕軒說到這裏就有些玩味了,所謂父慈子孝,也要看是什麼身份,身在皇家,哪怕生身父子之間也要靠權謀心術來維係。
這件事到底是還得等,等著後續的發展和進程。
但是誠如楚奕軒所猜測的,這件事沒過去幾天,太子就請旨要麵見皇帝,也不知道太子在靜心院裏和皇帝說了什麼,總之皇帝出來之後,上上下下對東宮的態度就沒那麼嚴肅了,隻是還沒能將太子放出來。
與此同時,年底逼近,朝中各大部門都已經準備封筆,該整理的卷宗也漸漸步入尾聲,隻等二十六日一到,皇帝上朝宣布元正假日,大家就可以正式在家休息而不必再上朝入官府值班了。
鄭清泰的案子也因此需得擱置下來,畢竟除夕不比平常,雖說還是安排了新人值守,但是這個案子到底非同尋常,還是需要一府長官來執掌,但是就是皇帝也不好要求所有人在這一時間趕忙追查這一件事。
旁的先不說,隻說今年的除夕,蘇梓萱原以為隻要除夕夜裏在宮裏一聚即可,不過是簡簡單單吃頓飯的事,最多也就是要克製,舉止需得小心謹慎些罷了,哪裏知道這個時候還會有人找上來。
蘇梓萱看著一邊笑的大方自然的大皇子妃,心裏滿是無奈,但是還是露出一副端莊得體的笑臉來,與她閑話起來。
“七弟妹這還是第一次在宮裏過除夕,和大家夥可能還不大熟悉,也不必太過緊張,大家都是自家人,彼此多交談幾句也就是了。”
大皇子妃舉止可親,談話也頗為讓人喜歡,倒不似太子妃咄咄逼人。
“多謝大皇嫂關心,娘娘也說要梓萱多找嫂嫂們說說話呢,隻是有些不大好意思。”蘇梓萱故作羞赧,露出感激的笑容來。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都是妯娌,也是一家人。”大皇子妃很是體貼,看著蘇梓萱的樣子也是善解人意的笑笑,“我帶你去那邊吧,老三家的和老四家的都在那裏,”
說著,她就帶著蘇梓萱往另一邊去。
蘇梓萱也覺得這是個好機會,畢竟先前也沒有機會和這些人說話,總不能嫁進來做了王妃,對這些人連個基本的了解都沒有。
“遇上這樣的小賤蹄子可不能讓她得意,要不然這府裏哪裏還有規矩可言。”人還未走近,蘇梓萱就聽到兩個皇子妃在說些什麼,兩個人臉上都有些不忿。
“你們都在說什麼呢,怎的這樣氣憤。”大皇子妃也聽到些許,半是玩笑的問候著。
兩個人見了禮,看到後麵還跟著蘇梓萱,暗暗留心,然後才回答了大皇子妃的話。
“還不是後院裏的事,四弟妹說她府上有一個格外會裝模作樣的妾室,每日裏想著法子的勾引主子,我也是氣不過,就說了幾句。”
三皇妃臉色有些不忿,想到自己原先時候也是這樣被底下的妾室搞得沒頭腦,過來好一段時間才治住了她們。
倒是四皇子妃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自己內院裏的事,這樣被人知道還是有些失了顏麵。
“這算什麼,底下人鬧了事嚴加管教就是了,哪裏值得因為她們動怒。”說是這麼說,但是大皇子妃想到自己府上那些個鶯鶯燕燕,還有先前那件事,也還是黯然神傷。
“大嫂說的是,還是我們沒看清楚身份,和這樣的人計較著實是劃不來。”四皇子妃搭腔,想快些越過這個話題,把自己內院的事情拿出來說,隻顯得自己沒能耐。
三皇子妃看著四皇子妃急於結束這個話題,還說了那些話,倒顯得她多管閑事似的,撇撇嘴,剛好看見蘇梓萱麵色平淡的站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