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宴上,大家都有誌一同的不去說任何惹皇帝不快的事情,彼此相談甚歡,就是一貫不喜歡楚奕軒和蘇梓萱的太後,麵對兩個人的行禮祝賀時,也沒有擺出難看的臉色來。
一時間觥籌交錯,鼓樂齊鳴,氣氛倒是好的很。
而這一次除了三皇子妃先前在蘇梓萱麵前找了點不痛快,其他倒是還好,再有就是皇帝這一次趁著除夕夜宴之上,封了好些位皇子為王。
從大皇子一直到年滿十五的十二皇子悉數被封了王位,沒成年的十皇子十一皇子到十二皇子還留在宮中等到成年之後再出宮立府,隻是封號還得之後再由禮部擇出來。
倒是楚奕軒早些年就已經封王了,憑他的年紀建樹都不夠資格封親王,這一次就隻得到皇帝的一些獎賞。
蘇梓萱對此是沒什麼好在乎的,倒是宴會結束之後,三皇子妃走到蘇梓萱麵前的時候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好像得了什麼天大的好處一樣。
等到回了王府,褪去厚重的誥命服,夫妻二人在房間裏才開始一邊談天,一邊守歲。
“今日和大嫂她們說了什麼,我瞧著三嫂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大對勁。”楚奕軒問起來,想到今日老遠看到蘇梓萱和三嫂在園子裏談話,三嫂那隻手都快要抬起來指著蘇梓萱了,後來氣衝衝的離開半點也不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也沒什麼,隻是同為女人,有些地方見不得我好罷了。”蘇梓萱將清月送上來的茶具擺好,準備開始煮茶了。這樣日複一日的煮茶,使得她的儀態越發行雲流水,讓人瞧著就覺得賞心悅目,煮出來的茶葉越發的好喝。
“嗯?見不得你好?”楚奕軒聞言疑惑的看著蘇梓萱,反問這件事的緣由,而後看著蘇梓萱的動作就覺得舒服,又一邊撩起袍子跪坐在蒲團上,叫吉祥如意往邊上多擺了一個火盆子。
“可不是,見不得我的夫君獨寵我一個人,也見不得王府裏隻有我一個人,就說些男人花心的話來故意激我,還說晉王美貌,能引得無數的鶯鶯燕燕。”同為女人,在這樣的情況下,看著自己沒有得到的就格外容易嫉妒,說些不大動聽的話也是常有的。
“當真是個勾人的狐狸精。”蘇梓萱說著這些話,又想起來先前時候說楚奕軒是狐狸精但是當晚被壓在榻上的事情,有些不自在。
楚奕軒也注意到這一點,偷笑一聲,但是沒有提起那件事,隻是接著問,“旁的呢?我看三嫂那樣生氣,怕不隻是這樣。”
“她都這樣刺我了,我當然也不能輸不是,就暗搓搓的說了三哥府上那個美人,不過一句話,連名兒姓兒的都沒帶上,她就那樣生氣了。”
蘇梓萱也很無奈啊,許她州官放火,就不讓自己百姓點燈了嗎?
但是蘇梓萱也是真的沒有想到三皇子妃,不,現在是三王妃了,沒想到她那麼容易動怒。
“你呀你,專戳人痛處,這樣能不叫她動怒。”楚奕軒聽到這裏就明白了,有些好笑的對著蘇梓萱搖頭,隻要不是叫蘇梓萱受了委屈,三嫂受些氣也與他無關。
但若說他這個三哥,是真真兒的寄情山水,整個人自有一股風流,向來不愛朝政,甚至叫他掌個家,都覺得那都是些個俗人做的事,不配他這高潔自在的性子,能叫整個三皇子府雞飛狗跳。
也是娶了皇子妃之後才好了一點,皇子府也不像之前那樣沒有半點章程了。
“你可知道三哥府上那位美人是從哪兒來的?”楚奕軒問問,也是覺得這件事有趣的很。
“國子監祭酒家的庶出女兒,這誰不知道啊,”蘇梓萱將茶盞洗淨,等著爐火上茶壺裏的水煮沸,還一邊回著楚奕軒這毫無疑問的問題。
“但是其中緣由你就不知道了吧,國子監祭酒家裏最不缺的就是詩書典籍,這位庶出女兒為了能博得父親的寵愛,在詩書上是下了苦功夫的,原以為書讀得多,能是個知書識禮,禮教頗好的姑娘,哪裏知道書讀的越多,心思就越發的多,不滿意當家主母定下的婚事,竟然趁著機會和三哥結識上了。”
接過蘇梓萱遞過來的茶,慢慢啜了一口,才在蘇梓萱著急的目光下繼續開口。
“要知道我這三哥可是真風流,這世上能叫他上心的就隻有才華,遇上這樣一個滿腹才情又憂鬱可人的姑娘,當然是顧不上自己已有皇子妃,直接鬧到父皇那裏,要娶她做妻。”說到這裏,連他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竟還不知道有這一出呢,後來呢?”這可比話本上說的故事要有趣得多了,更何況還是身邊真實的故事,蘇梓萱聽著都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