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言重了,蘇家好歹是大齊第一首富,哪裏是嫁妝上多幾抬就贏過了的。”
燕王妃隻見蘇梓萱不甚在乎的輕笑一聲,又接著道:“嫁妝多少台數也沒什麼,隻是當時見太子妃的嫁妝都隻有一百六十抬,不好逾越太多,就讓父親隻定了這一百八十抬。”
燕王妃聞言麵色有些僵硬,但是還是擠出一張笑臉來,“你父親愛女之心拳拳,定然是巴不得將好東西都給弟妹。”
蘇梓萱聞言麵上的笑意更甚,“這是自然,原先時候光就我自個的東西就有很多了,還是在婚前將東西都運到王府了才隻有一百八十台,後來父親許我的那些田莊鋪子我都沒要呢,我自個的東西就已經夠多了。”
她說的越是簡單輕鬆,就越像是在打燕王妃的臉,她家中費了心思才湊足一百二十台嫁妝,可是旁人輕輕鬆鬆就能比自己的多,還能拒絕家裏給的東西。
這實在是叫她嫉妒的發酸。
“弟妹這是不僅含著金湯匙出生,我看呐,簡直是生在了金碗裏頭。”雖然很酸,但是她還是忍住了,畢竟她原先說那麼多的目的還沒有達成,現在也還得假意先迎合蘇梓萱幾句。
“隻是同樣是做王妃的,偏偏今兒這位卻半點都不知道要顧忌太子妃在前頭的規製呢。”這些東西原本沒有什麼定數的,隻是太子妃的身份和尋常皇子妃不同,不好逾越太多,所以一般都會以此為據,在太子妃的嫁妝規製上少一點。
蘇梓萱也就算了,畢竟家裏頭東西多的沒處放,比太子妃的多一些也就算了,但是嘉和郡主今日這一出,是比之太子妃要多出四十台來。
“大嫂管她這麼多做什麼,再不好也有太子妃自己心裏記掛著,況且郡主上頭還有還有父皇太後娘娘寵愛著,哪裏還在乎這些。”
蘇梓萱一臉的無所謂,從一開始燕王妃說嘉和在和她比的時候就不在乎,中間不僅明裏暗裏顯擺自己有錢,到現在扯到太子妃身上,更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甚至還勸起了燕王妃,不要多事。
燕王妃臉都笑僵了,後槽牙緊緊的咬住才叫自己沒有將情緒露出來。
“大嫂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臉不大舒服。”蘇梓萱湊近了問,明顯看見她腮幫子那裏有些不對勁,有些鼓脹,一看就是用了幾分力氣的。
又來了,又是那種感覺,那種被蘇梓萱玩弄的感覺又來了。
若不是她多方觀察還算知道幾分蘇梓萱的脾氣,也知道她是個不喜歡與人虛與委蛇的人,不會同人假意寒暄往來。
不過既然到如今也還能彼此親親蜜蜜,想來自己是已經贏得了她的信任的,這樣今後才能在用的上她的時候好好的利用一番,不然照著這每次都被她氣的牙疼的架勢,燕王妃早就和蘇梓萱撕破臉皮了。
但是燕王妃不知道還有一種東西叫惡趣味,這幾乎是蘇梓萱無趣的後宅生活裏最大的樂趣了。
但是這裏顯然也是待不下去了。
“沒事沒事,隻是我找王爺還有些事,就不能陪著地弟妹了,弟妹自己好好玩。”燕王妃說完這些話,就一副要脫身離開的樣子,幾乎是迫不及待了。
“哎,大嫂。”蘇梓萱拉住燕王妃,“我也有事要找王爺呢,咱們一道去吧。我記著他們先前好像在一起來著。”
“如今吉時也快到了,咱們正好到前頭去觀禮。”
“也好。”燕王妃笑笑,但是心裏頭半點都不情願。
及至前院稍稍等待了一下,便看見楚奕楠正牽引著新娘子走到大門口,嫁衣鮮紅似火,放在這一方天地裏,極為映襯這府上喜慶的裝飾和熱鬧的人群。
拜天地的程序很快,總共也不過那麼幾個流程。
而楚奕楠全程都是帶著笑意,溫和的笑臉看不出這一場婚事帶給他的究竟是平常還是喜悅,不過上頭已經封了妃位的惠妃坐在上麵倒是喜笑顏開。
等到送入了洞房,一群人哄鬧著楚奕楠和嘉和的離開,而蘇梓萱還站在原地老遠看著嘉和郡主的身影,眸光閃爍。
康王楚奕楠原本是成過親的,隻是娶進來的王妃還不到半年就身染惡疾,後麵湯藥伺候著沒有半年就去了。
也是因此,他後來好像就沒有了要成親的想法似的。到如今二十五歲,府上還一個孩子都沒有。
而今日蘇梓萱是一大早就給自己做找足了理由和安慰的,說句實在話,如今就算嘉和要嫁給別人了,要嫁的那個人還是楚奕軒的兄長,她也沒有辦法對此釋懷。
原先時候她說的下毒的事情都還沒查出來,可是蘇梓萱有預感,就是嘉和沒有錯。
試問來參加一個對自己心懷惡意的人的婚禮,誰能心甘情願。
如今站在這裏,也隻是身份使然,不得已而為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