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萱聽完之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也大致能想到從陽郡主心中的憋屈。
分明有大長公主和郡主的身份,可是因為沒有聖寵,也沒有夫家的支撐,甚至還被人記掛在心上,處處針對。
這對於她們這樣的身份而言,是莫大的諷刺。
蘇梓萱靠在楚奕軒的身上,想到權勢真是迷人,不說楚奕軒心中有為民蒼生的考量,就是她自己也覺得,權利才是最大的自由。
楚奕軒將蘇梓萱裹著紗布的手掌塞進被窩裏,他方才說著說著就發現蘇梓萱就睡著了,仔細點將她的首飾都摘掉,便大步出了營帳,他還要在晚間再巡視一遍圍場。
而那邊的楚奕楠和嘉和的對話也才剛剛結束。
嘉和揚起唇角看著楚奕楠離開,他可怕又怎麼樣,這樣最好。
這樣就不會隻有自己受罪,而楚奕軒和蘇梓萱都一樣的會在他手上吃虧,她是不能親自弄垮他們兩個人了,但是楚奕楠可以。
楚奕楠離開的時候真正好遇見了出來巡視的楚奕軒,不過趁著濃濃夜色無人注意,他便假裝沒有看見然後往一邊走去。
“五皇兄。”楚奕修停下腳步,叫住了楚奕楠。
“原來是七弟啊,”楚奕楠裝作這個時候才看見楚奕軒,看見他衣著整齊且裝備齊全,“這麼晚了,你這是還要出去?”
楚奕楠剛和嘉和說完話,她等會就要被押解至順天府了,楚奕軒這個時候外出不會是去見嘉和的吧。
楚奕楠微微眯眼,因為今天晚上的一係列事情,讓他一貫習慣的溫和笑意都懶得偽裝,而此時的麵龐在夜色裏更顯得有些幽深,尤其那一雙眼睛,過去總是被和煦的笑容覆蓋,如今卻顯得陰沉和晦澀。
如果他是要去見嘉和,目的是什麼,難道是發現自己了。楚奕楠的心微微揪起,這個時候可不能被他發現。
“就是在圍場邊上轉轉,去巡視一周罷了。”楚奕軒剛剛解決了嘉和這個麻煩精,現在心情還算不錯,一時間也沒有想起楚奕楠剛剛在和嘉和說話。
不過他倒是發現了其他的。現在月色雖然黯淡,看不清一個人臉上的神情,楚奕軒還是能感覺到楚奕楠的氣場不對,這對比平常的賢王而言,著實是有些奇怪了。
“這等小事交給底下人去做就是了,哪裏需要你親自出動。”楚奕楠聽他隻是去巡視圍場心裏鬆了一口氣,如此才有心思和他說話。
“這哪裏是小事,父皇如今呆在圍場裏,這邊上的安全最是需要注意,”楚奕軒微微一頓,“倒是皇兄怎麼這個時候還在這裏,夜裏更深露重,還是早些回去休息才是。”
楚奕楠一時間都摸不準楚奕軒什麼意思了,明知故問的事情,現在還可以提出來做什麼。
“剛剛見過嘉和,如今是要回去休息了。”他的聲音裏充滿了疲倦,接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皇兄在這裏還得向七弟道歉才是,今兒弟妹所受驚嚇都是皇兄沒有管教好嘉和,才叫弟妹平白受了這份罪。”
他說著就要朝著楚奕軒作揖,看著最是誠意不過。
但是楚奕軒怎麼會就這樣受了他這一拜,他輕輕的就將楚奕楠的手托起來,任楚奕楠用力也壓不下。“七弟這是何意。”
楚奕軒隻是微微笑著,“這都是嘉和的事情,與皇兄無關,若說管教不當也不該是皇兄的錯,皇兄實在是不必為此同弟弟道歉。”
“話雖如此,可虧得我與嘉和同處一帳,卻不知道她包藏著這樣的禍心。”楚奕楠深歎一口氣,這個時候還將責任攬一分到自己身上。
楚奕軒看著他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心裏有點子膩味,想到他去和嘉和見麵肯定不會隻是和她說一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況且他和這位名義上的五嫂應該也沒有什麼夫妻情分。
裝出來的東西,就是裝的再像也成不了真的。
楚奕軒想到這裏內心不由得一笑,這都是經驗之談,有了自己和蘇梓萱的夫妻相處之道,旁人是不是真的恩愛,一眼就能分辨的出來。
“這些事都不重要了,如今嘉和也算罪有應得,今後也不必再防備這樣的人。”楚奕軒低笑一聲,湊近了到楚奕楠的耳邊,“不過隻要自己不藏著這樣的禍心,就不必怕旁人怎麼做,畢竟自古邪不勝正。”
這一句話說的極其耐人尋味,楚奕楠聞言有一瞬間的僵硬,知道他是注意到自己了,但是如此才有意思不是嗎?
明天,就看是誰笑到最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