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夜裏,皇上突然吐血,傳召了太醫,隻是封鎖了消息,誰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小劉公公的神色肅穆,皇帝中毒一事實在是令人始料未及,也因為這樣,現在滿宮裏都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但是當時就已經封鎖了宮門,而就在今日清晨,宮裏被傳出來皇後娘娘被抓了。”
蘇梓萱猛地一驚,“皇後,是皇後下的手?”
“應該就是了,昨兒夜裏太子,廢太子自盡了一回,雖然是被救了回來,可是保不齊皇後娘娘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才懷恨在心。”
蘇梓萱垂眸,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皇後的爆發絕不是突然的,若不然就按照她不受皇帝待見的程度,就算是想要下毒也要近的了身才是。
長久的預謀,隻是一朝因為太子的失敗而露出水麵,多年的蟄伏,也大抵就是為了這一日吧。
“其他的呢,朝中的動向你可清楚。”蘇梓萱想完了皇後,就又想到了其他的,這個關頭,楚奕軒在宮中行走萬分危險,還恐怕有其他的危急在暗地裏的蟄伏。
“今早皇後娘娘被抓的時候,皇上就宣旨叫三品以上的大人都入宮候著了,然後才是各家的王爺。隻是因為咱家王爺昨兒夜裏正好在宮裏過夜,所以一早就候在那裏,然後就叫奴才出宮來候著了。”
楚奕軒出發的時候正是中午,到了皇宮哪怕快馬加鞭也已經到了黃昏。
而小劉公公一早被派出皇宮,這一看就是楚奕修特地派出來通知宮外人的,可能就是為了通知楚奕軒,隻是耽擱到了如今。
“從事發到如今,宮裏還沒有任何旨意傳出來。”小劉公公憂心忡忡,近些日子楚奕楠在皇帝那裏飽受看重,而如今這種情況下,眼看著皇帝就快要不行了,傳位的詔書也該要出來了才是。
而最有競爭力的就是晉王和康王,私心裏他當然是更希望楚奕軒登上高位,畢竟他和楚奕修的關係是一貫的好,今後楚奕軒若是登上高位,對他自家王爺也一定會比對別人好。
可是正如這一段時間的情況來看,楚奕楠飽受看重,而楚奕軒卻在圍場的時候摔了個重傷。
皇上就是再怎麼寵愛晉親王,也不可能將這大齊的江山,托付到一個身體情況還未可知的人手上。
“沒有旨意就是好情況。”那些門客先生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先前時候早就說好了蘇梓萱一回來就請她到前院裏議事,但是沒想到小劉公公在這裏候著了。“沒有旨意,就說明皇上在等王爺進宮。”
“先生所言極是。”蘇梓萱當然也想到了楚奕軒身上的‘重傷’,這種情況下,皇帝能撐著一直沒有倒下去,也一直沒有傳出旨意來,可見其心裏可能是念著楚奕軒的。
“王爺進宮多久了,”蘇梓萱這話是對著管家問的,楚奕軒雖然沒有回府,但是身為晉親王的人,管家定然是時刻都注意著這邊的動向。
“約有一個時辰了。”從午間時候快馬進入京城,到黃昏時候進宮,到如今已經有一個時辰了。
“結果也該出來了才是。”蘇梓萱喃喃自語,如果皇帝真的是為了等著楚奕軒回來才宣旨,現在結果也該出來了才是。
“王妃,您說皇上會不會還念著燕王。”管家有些不安的發問,他為楚奕軒看管王府多年,自然練就一張聰明的腦子,對於朝中的局勢一清二楚,現在蘇梓萱說到皇帝的消息還沒傳出來,他聯想一二,發覺除了一個燕王應該沒有其他的理由了才是。
蘇梓萱下意識的就想說不會,可是腦中有一瞬的遲疑。
“不可能,”有中年人出聲駁斥,“燕王被發配南部軍營,已經啟程好些時日,皇上就是相等也不可能等的回,”
“而且朝臣不會同意立一個妄圖弑君弑父之人登位的,這於禮製於聲名不妥。”
蘇梓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聽到他們這樣言之鑿鑿的論斷,少不得自己的內心也頗為激蕩,“今日這事,一定會成。”
“王妃。”有人聽了蘇梓萱的話不免將目光放在她身上,麵露遲疑。
“先生有何話要說,但說無妨。”
“王爺的身體,可是無妨。”畢竟他們都已經知道了,今日楚奕軒是騎馬進的宮,這樣想來身體應該是沒有多大的毛病了,可是不親自問一句,還是心中存疑。
蘇梓萱微微一笑,對著眼前這一群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人,堅定又緩慢的突出一句話,“王爺沒事,他的身體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