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到殿閣大學士和督察院禦史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幕能讓他們呼吸一滯的事情。
蘇梓萱訥訥的站起身來,誰知道他們出來居然還得自己開門,裏麵就沒有一個能開門關門,或者傳信的小太監嗎?
隻是她一時間沒想起來連榮寺都在外頭,可見裏麵是沒有一個人的。
害得蘇梓萱聽見開門聲立馬站起來,隻是膝蓋太疼一時間沒有好好的起來,所以他們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場麵就是蘇梓萱費勁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樣子。
蘇梓萱整理好神情,儀態端方的對著幾名大人欠身,也得到對麵幾位大人更深的回禮。
蘇梓萱扯扯嘴角,看著他們離開,也注意到這幾位大人走出去的時候還不忘記回過頭來偷偷打量一下蘇梓萱,也正好被蘇梓萱一直看著的眼神注意到。
然後隻能相互尷尬的一笑,最後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的相互移開視線,各去各的地方,各做各的事。
勤政殿的大門一打開,就有人機靈的走了進去,和楚奕軒稟告蘇梓萱久候的事情,也在蘇梓萱收回目光一步步往裏麵挪的時候,就看到楚奕軒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這裏不用你們伺候,都下去吧。”楚奕軒端的是無限威儀,叫這些人又和之前一樣都在外麵等著,就留了一個小公公隨身伺候著。
“我聽人稟報說你跪了一上午。”楚奕軒將她打橫抱起,擱到內室的榻上。
“父皇仙去,這該是我做兒媳婦做的事情。”蘇梓萱來的時候真是午休,早已經停了哭靈,部分年歲有些大的女眷都已經送回宮去了,隻在下午的時候還有一場要跪。
“不必流於形勢,若是不舒服了大可不必堅持,”楚奕軒麵色有些沉,尤其是在掀開褲腿看見蘇梓萱膝蓋上大片的青紫時更嚴重了。
“沒事的,我自有分寸,而且你事物繁忙,我就當做是也為你盡一份孝心了。”蘇梓萱不大讚同他的話,若是人人都如他所說這樣,停棺處哪裏還有人守著,旁人都隻當是不得不做,隻是她還是不一樣的。
身為真正的皇室宗婦,這都是她該做的,也是身為一個兒媳婦對公公該有的敬重。
“去取上好的消腫藥來,能活血化瘀的,快一些。”楚奕軒對著邊上伺候的小祿子吩咐著,這個小內監他用的還挺順手,這幾天就一直叫他貼身伺候著。
小祿子下去,瞬間這內室裏就隻剩下蘇梓萱和楚奕軒他們兩個人。
蘇梓萱不在意腿上的青紫,卻在意楚奕軒每天都要瘦一圈的麵容,“是不是很辛苦,等會就要傳膳了,今日我便要盯著你多吃一些,如今都瘦了這麼多。”
“好,有你在,我定然能多吃些。”楚奕軒神色緩和下來,想起來剛才的事情便道,“方才看見督查禦史等幾位大人了吧?”
蘇梓萱不知道他話題怎麼跳的這麼快,但是還是點點頭,裏頭可是還有個正一品大員殿閣大學士呢。
“前幾日在都成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許久沒有嘉和的消息傳來,便派人去查看了一下,發現她早已經在路上的時候就被人劫走了,隻是她身份特殊,無人敢上報,權當做沒這回事。”
蘇梓萱聽他說著,腦子裏突然一跳,想到了楚奕楠,但是她還是問了一句,“是康王做的還是太後那邊做的?”
“前者。”楚奕軒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叫蘇梓萱心中迷惑。
“怎麼會,康王瞧著也不像是喜歡嘉和,怎麼看她被流放,還願意救她?”蘇梓萱原以為康王會和嘉和在一起,多是太後威逼所致,但是哪裏知道在嘉和已經沒有可以利用的情況下,還是會伸出手去拉一把。
“我也不知道,但是有趣的是,嘉和在外頭藏了半個月,好生的休養著,前兩日突然被接回了康王府,”楚奕軒說到這裏,笑了一聲,雖是淺短的一句,但是也清晰可聞。
“這種關頭將她接回去是要做什麼?”現在正是關鍵時候,楚奕軒為了穩住朝堂,穩住皇宮,已經將手下的實力和人脈都暴露了出來,為此,絕對是能震懾住所有人的。
這個時候不怕惹禍上身也要將嘉和接到府上去,除了她能助他重新奪得皇位別無他想。
“我原也以為是嘉和身上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但是如今兩日過去,楚奕楠除了一些小動作別的都沒有,更有趣的是,探子回來稟告的是嘉和受到了虐打。”楚奕軒不知道個中緣由,但是如今諒他們二人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也不可能再扭轉這個局麵了。
辛辛苦苦藏起來的人,現在又突然被棄如敝履,甚至連給個痛快都不,偏要將人關起來折磨。
這看起來可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