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軒看著自己的兄長,燕王楚奕銘。
“皇兄,”楚奕軒看著眼前的男子,幾個月的時間,能讓一個人完全變了一個模樣,這是讓他始料未及的。
而現在的楚奕銘,不僅比之從前沉穩,渾身也多了些肅殺之氣。
從底層一路殺敵到如今,早已經留下數條傷疤,若是還和以前一樣,那才叫人覺得驚奇了。
燕王沉默的行禮,他剛剛知道自己被升官的事情,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哪怕楚奕軒後麵給他減輕了罪名,也還是沒有用,反正也就是個笑話一樣的人了。
“皇上召見微臣是有什麼事嗎?”
楚奕軒看著他,不服氣的樣子倒還是一樣。
“朕著皇兄來,不過是想續一續兄弟情分,”楚奕軒頗為客套,許久未見,他們的身份又彼此不相同了,就連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楚奕銘牽強的扯扯嘴角,不想笑但又不能死著一張臉的樣子實在是牽強。
“這段時間裏,辛苦皇兄了。”楚奕軒不無感慨,想到楚奕銘在京城中的妻女,離京之前已經被他解除了禁足,隻是都安分的很輕易不肯出門。
“上戰場殺敵,不辛苦。”楚奕銘也什麼話好說,他輝煌之時楚奕軒還是個浪蕩模樣,最後又哪裏猜得到,他成了最大的贏家呢。
落得現如今在他的麵前俯首稱臣,這叫他如何適應。
兩個人具是無話,說不上沉默,也說不上尷尬,隻是兩個人心中都有感而發,想到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皇兄,這一仗之後,回京看一趟吧。”
楚奕軒過了很久才說出了這句話,先帝的旨意是將楚奕銘一輩子拘在邊關,不許他回京,也不許他用燕王的身份做什麼,說到底最後留著這樣一個王位,也隻是為了燕王府的那些婦孺。
楚奕銘聞言卻是一怔,他被流放至此,還能回京嗎?
“我還能回去嗎?”他的聲音有些酸澀,他被流放至此,再到開戰三個月,如今已經都快要到了年關了,大半年的世間,不想回京那是假的,何況京城裏還有他的母妃,他的妻子兒女。
“這一仗贏了,就回去看一趟,全當是回京述職了。”楚奕軒說的是他今天剛升上去的官職,雖然還是很小,可是這場仗不會很快就停,而且憑楚奕銘的實力,接下來一定還可以再往上走一點。
有了足夠的職位,哪怕不能在京城長久的呆著,至少楚奕軒也能通一點人情,帶他回去看看。
楚奕銘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眼睛裏總算有了些光彩。
後麵的日子裏,依舊是行軍打仗,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有楚奕軒在的緣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每一次身先士卒的樣子太過震撼,令得滿軍營的將士都異常的勇猛,打的敵軍節節敗退。
更有左右兩方夾擊,他們實行包圍圈的戰術,一點一點將敵軍包抄剿滅。
從楚奕軒帶兵到現在,才不過半年,就已經叫南詔的軍隊顯露出頹勢了。
隻是,越到後麵,這仗越難打了。
“南詔的太子?”楚奕軒看著手上最新的線報,上麵說南詔的太子如今正在對麵的營地裏,代表皇帝慰問三軍。
“正是,南詔太子姬浦澤出身正統,傳言自小聰慧,在百姓的心中很受尊敬。”隨侍的官員跟在楚奕軒身後為其解說,眉間的擔憂之色就知道這個人並不簡單了。
“那看來不是簡單的慰問三軍了。”楚奕軒定下結論,能派出一國太子來到前線,除了鼓舞軍心,也該有些其他的考量才是。
他眉頭緊皺,人卻覺得暢快,這是遇見對手才有的痛快。
與此同時,遠在京城的蘇梓萱也收到了這一則消息。
蘇家的商行遍布各國,在南詔附近的是撤了,但是內裏總還是有些人常年住在南詔,對其有了感情不肯離開的,因此蘇梓萱也還算有一些情報來源。
“也不知道這南詔的太子究竟是何許人也,居然在百姓的心中呼聲如此之高。”說話的是李詩雲,自從回京她就時常進宮來陪伴蘇梓萱,在蘇梓萱查出有三個月的身孕之後,更是日日進宮,不離寸步。
“據說此人能文能武,幼時便能對國家大事提出自己的見解,雖然稚嫩無比,但是卻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其兄弟皆無人能出其左右,因此,小小年紀就被封為太子,後來十餘年更是仁德的名聲傳揚在外,百姓也很是愛戴他。”
蘇梓萱淡淡的解釋著,一邊解釋著一邊輕柔的撫摸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