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回來了!

“嗯。”

白朗之微微頷首,臉上閃過幾絲狐疑。

聖焰帝君一出來,鏡月未央就跑了開,楚鶴鳴隻當她是私底下有安排,倒是沒怎麼懷疑,收斂了神情站在一邊。

拐過轉角的時候,柳逸軒似乎看到了一個身影飛快的閃出去,但一眼之下並沒有看清,便走上前去詢問:“剛剛你們在跟誰說話?”

白朗之冷冷一哼:“跟你有什麼關係?”

郡守見他這般無禮,當即厲聲喝了一句:“大膽!你是什麼身份?敢這樣跟陛下說話?!”

“噯,不得無禮。”柳逸軒抬手攔住他,轉而噙著笑睨向白朗之,“他可是貴客,你且要好生招待。”

“是……”

郡守不知道白朗之兩人的身份,帝君也不說破,他便也不多問,躬身退到了一邊。

白朗之又是一聲冷笑,繼而轉身走了開,不願跟他多做糾纏。但凡在腥風血雨中登上皇位的,又有幾個是簡單的角色?就連央兒那樣的人,有時候也免不得要心狠手辣,且從不自詡什麼好人,比起柳浮玥來,這個男人更叫人提防,尤其是那雙赤金雙色的眸子,看著十分讓人不爽!

因著找不到鏡月未央,柳浮玥一直心神不寧,神情冷冷的,擱哪兒都是一座冰山。哪怕府裏的小丫鬟傾慕他的絕世容顏,也是不敢靠近半步,生怕一走近就被凍成了冰塊,都遠遠地候在一邊。

柳逸軒自然知曉他的心思,卻是不能把鏡月未央的行蹤告訴他,便上前勸道:“既然沒有找到屍首,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憑女君的身手,又能有誰傷得了她——”

一句話還沒說完,柳浮玥忽然站起來,抓起他的衣襟滿眼冷佞。

“她死了,最高興的不是你嗎?當初要不是你率領大軍去圍攻她,又怎麼會出這樣的意外?”

“可朕沒說過要她死。”柳逸軒不冷不熱地回他,“不然,朕也不必換了你的盔甲去引誘她。”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柳浮玥更氣了:“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會——”

“你就怎麼樣?”赤金的眸子緩緩沉了下去,重瞳閃著幽光,“殺了我給她陪葬嗎?”

“不用你去陪葬,”對上那雙詭異莫名的眼睛,柳浮玥轉而淺淺笑了起來,慢慢鬆了手,“有我去陪她就好了。”

既然在這裏找不到她,那就去別的地方找,天涯海角,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看著柳浮玥翩然而去的背影,柳逸軒捏了捏拳頭,最終還是沒有叫住他。這一輩子,他做錯過很多事,傷過很多人,負過很多人,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從小護著他長大的皇兄,但一步步走到現在,他也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前有虎後有狼,他所能依靠的隻有自己,哪怕是走錯一小步,都會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所以,他隻能贏!

“來人。”

柳逸軒淡淡吐出兩個字,屋內瞬間閃出來一名勁裝武士,走到他跟前下跪聽令。

“你把這封信親自交到冥皇手裏,速去速回!”

“是,陛下!”

下屬接過信放入懷中,一轉眼又即刻消失在房中。

那人走後,柳逸軒獨自一人在房裏坐了良久,直到日落西山月漸出雲,才打開門走了出去,轉過彎彎繞繞的走廊,徑直朝鏡月未央所在的房間走去。

“叩叩叩,叩叩叩……”

聽到敲門聲,鏡月未央磕著瓜子不以為意地應了一聲:“誰啊?”

“是我。”

聽出來是柳逸軒的聲音,鏡月未央趕緊走過去打開門,還來不及抬眼去看他,頓然就跌進了一個沉穩有力的懷抱裏,炙熱的吻鋪天蓋地席卷過來,吻得人透不過氣來。

“怎……怎麼……發生……什麼了?”

鏡月未央攀著他的肩維持著身體的平衡,一邊還要分出神來抬腿去關門,她可不想便宜了郡守府裏頭那個愛聽牆角的小子,帝君的春戲也是他能看的麼?要交錢的!

柳逸軒抱起頭徑直往裏屋走去,沒有回答,隻胡亂撕扯著兩人的衣物,瘋狂地吻著她的紅唇,脖子,鎖骨,香肩……聽著她禁不住細喘的聲音,才稍微放緩了力道,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心裏愈發濃烈的不安,才能揮散那種愈漸濃厚的孤獨。

“答應我,不要離開我……這輩子都不要離開我……”

“嗬嗬,隻要你不趕我走,我當然一輩子都跟著主人!”

鏡月未央還是一派沒心沒肺的模樣,回應得快,說得真摯而單純,仿佛在她的世界裏沒有任何的煩惱與憂慮,但凡是她想要的,都能輕而易舉做到,所以承諾對她而言幾乎是輕如鴻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