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因為時間太久,最危險的風頭已經過去,還在國內躲藏的程世雄,終於能夠得一絲喘息之氣。
可是程凱並沒有因此而變的像程世雄一般開心,他甚至還在因為他的父親程世雄當時帶他逃離時,把安夷一個人拋棄在那而憤怒。
兩人為了這個問題發生了很多次爭吵,程凱甚至很多次,都試圖回A市。
可每一次都被程世雄給攔住了。
這一次同樣是,攔住他的人,是程世雄的手下虛哥。
外出回來的程世雄聽到消息,立馬便趕了回來,去了程凱的房間。
房間內程凱正拿著槍對虛哥威脅:"別攔,你要是再攔我信不信我崩了你?"
程世雄走到門口正好看到了。程凱拿槍對著手下的這一幕,而虛哥不敢動,也不敢反抗,他也沒想到程凱這次會對他掏槍。
他看著程凱。
兩人都沒發現程世雄正站在門口。
程凱手上提著行李包,看著虛哥冷著整張臉。
這時,在門口立著的程世雄終於說了句:"你這是做什麼?"
程世雄一出聲,房間內的兩人便迅速朝門口看去。
程凱在看到程世雄後,他沒有任何要遮擋的意思,他對程世雄說:"我得回A市。"
半年了,他們在國內大大小小的城市躲藏了半年了,程世雄沒想到他還是沒有放棄這個想法。
他在門口冷笑:"回去救她嗎?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你拿什麼去救他?"
程凱對於這件事情,依舊很激動,他說:"至少我也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那!"
程世雄直接同他說:"我剛才出去就是去打探消息了。最後一批槍決的名單裏,沒有她。"
程凱聽到這個消息,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看著他父親。
程世雄並沒有騙他,他說的是真的,就連審判的名單裏,都未有她的存在,她被摘的幹幹淨淨。
"你現在能夠幫她什麼?她根本就不需要你來幫。"
程凱說:"你是說……沈家?"
程世雄說:"是的。"
程凱拿槍對準虛哥的手。緩慢的放了下來。
他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失落。
是啊,他現在能夠幫她什麼呢,他都是一個沒有未來,甚至沒有明天的人呢,躲躲藏藏,就像是一隻生活在黑暗裏的老鼠。
虛哥見程凱把槍給放了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程世雄。
程世雄朝房間內走去,他走到程凱身邊,望著他那張失落的臉。
程世雄自然是知道他對那人的心思的,他歎了一口氣說:"兒子,你隻需要確定她沒事就行了,而且你覺得現在回去,你還能夠帶她離開嗎?你想讓她跟著我們逃亡?甚至是不知去路,居無定所嗎?"
是啊,他現在能夠給她什麼呢?
以前他能夠給她想要的,可現在他已經給不了了。
他帶給不了她光明。
他如今躲躲藏藏的生活,連他自己都覺得厭惡和可怕。
程世雄將程凱手上的槍抽了出來,然後遞給了虛哥,虛哥退去了一旁,程世雄的手拍了拍程凱的肩膀說:"別多想了,現在保重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聽我的。"
程世雄沉吟了半晌,手便從程凱肩頭放了下來。
之後兩人出了房間,虛哥走了上來對程世雄問:"要不要找人看著他?"
程世雄朝前走著,他說:"不用了,他應該會心死的。"
他的兒子他非常了解。
虛哥說:"雖然現在風頭過去了,可並不代表絕對安全。"
程世雄說:"等再穩定幾日,便徹底離開國內。"
虛哥立馬說:"我明天就去安排。"
國內終究不是一個能夠久待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虛哥準備出門去辦事,可是在經過程凱房間時,他卻覺得不太對勁,門竟然開了半絲縫隙,靜悄悄的。
莫名的,汪虛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朝著程凱的房間走去。他將開了半絲縫隙的門給推開,房間內竟然是空的。
汪虛左右看了一眼,確認人確實沒在裏頭後,他立馬狂奔著,朝著程世雄的房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