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般的掌聲逐漸落下,車前子貌似謙卑的向著鼓掌的媒體們鞠了一躬,隨後滿臉淡定自信的坐下。隨即看向李天逸說道:“李天逸,我背完了,接下來是不是該你背誦了?如果你感覺自己無法代表白雲省中醫界的話,可以回去,換其他人過來也沒有問題。”
“是啊,李天逸,你實在是太年輕了,就算是你背不下來,也沒有人會責怪和嘲笑你的,畢竟你還太年輕了,我們大家都理解的。”說完,樸太正看向穀國進說道:“穀教授,你們要不要換一個出賽?”
穀國進滿臉陰沉,看向老師李可可,卻發現老師眼皮子翻了翻,根本沒有任何表示,他隻能咬著牙說道:“不換。”
“好,李天逸,下麵,就看你的了。年輕人嘛,隨便表現一下亮亮相就可以了。”樸太正貌似十分體貼的說道。然而,他的字裏行間卻表現出了對李天逸強烈的鄙視。
李天逸不動聲色的看了樸太正一眼,衝著主席台上的李可可大聲喊道:“李老,如果我要是背誦不下來的話,你可不能怪我,我是被趕鴨子上架。”
李可可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哼,如果你小子這一局要是給我輸了,就不要拜我為師了。”
李天逸聞言,氣得臉色鐵青,咬著牙說道:“您能不能不用這個條件來威脅我,您這樣做是不是天卑鄙了。”
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李天逸卻知道啊,如果自己不拜李老先生為師,那麼就沒有辦法幫助胖子劉壯把他的頭痛病徹底治好,胖子可是自己的好兄弟啊,兄弟有難,自己不出頭誰出頭?雖然明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被李可可老先生給坑了,李天逸也隻能認命了。”
韓國人那邊都傻眼了,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李可可和李天逸之間的對話怎麼就那麼詭異呢?
李天逸看了車前子一眼,歎息一聲說道:“車前子啊車前子,不是我想要跟你比,是我不和你比不行啊,我也隻能獻醜了。”
“非常樂意和你這樣年輕的俊才交流交流,你請吧。”車前子表現出了一副大度的樣子。
李天逸直接閉上了眼睛,然後便開始背了起來:“餘每覽越人入虢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嚐不慨然歎其才秀也。怪當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醫藥,精究方術,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生……”
背到生字的時候,李天逸就好像錄音機卡帶了一般,嘴裏一直喊著生字卻一直過不去。
看到這裏,穀國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即便是讓他出麵,這個續篇他也是背誦得下來的,這個李天逸畢竟年輕而且還是業餘的中醫愛好者啊,他怎麼可能把這麼晦澀難懂的中醫著作背誦下來呢?
完了!這次恐怕是真的要完蛋了!白雲省中醫界要徹底丟人丟大發了。
真不知道老師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派李天逸這麼一個門外漢去代表白雲省參賽呢?
其他白雲省的中醫專家們也全都急得滿頭大汗,有人恨不得直接提醒李天逸了。但是麵對著現場這麼多的媒體,他們卻不敢。
看到李天逸的表現,車前子很安逸的靠在椅子上,嘴角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風輕雲淡,實際上,桌子底下,他已經翹起了二郎腿,一翹一翹的,那叫一個輕鬆寫意,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話,就會發現,此刻的車前子渾身上下流露出一絲狂傲的勁頭,隻不過他掩飾的很好,眼底深處看向李天逸的時候,那一抹濃濃的鄙視也是一閃而逝。
主席台上,幾個評委紛紛湊到李可可老先生麵前,緊張的說道:“李老,這李天逸行不行啊?不會連《傷寒論》的序都背不下來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們白雲省中醫界這次丟人可丟大發了。”
李可可臉上的表情也是猶豫不定,他皺著眉頭看著李天逸的表情,心中也有些打鼓:“難道我得到的消息有錯嗎?難道李天逸這小子我看走眼了?”
這時,在“生”字上卡了足足有一分鍾的李天逸突然一拍腦門,嘿嘿一笑:“想起來了,後麵是——但競逐榮勢,企踵權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務,崇飾其末,忽棄其本,華其外而悴其內,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
聽到李天逸繼續往下背誦了下去,李可可、穀國進等一幹白雲省中醫界的人全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穀國進使勁的摸了摸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有些不滿的瞪了李天逸一眼。這小子,實在是太令人操心了。
李天逸卡了這麼一下之後,竟然一口氣把後麵第一卷辨脈法和平脈法全都背誦了下來,雖然其中也有一些卡頓,但是卡頓的時間並不長,就全都通過了。
等到李天逸背誦到第二卷的時候,不管是樸太正也好,車前子也好,全都傻眼了。
本來,他們以為李天逸根本就是一個門外漢的菜鳥,尤其是李天逸卡頓在“生”字上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李天逸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