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微揚,邪肆一笑。“那有何難?隻要花一點錢自然查得到你的住址,再加上我的開鎖技術,要侵入你的香閨太簡單了。”

他的話粉碎了她方才的決定,令她呼吸一窒,臉色一白。言下之意,就算她換了鎖,也阻擋不了他的入侵……

她該怎麼辦?難道真擺脫不了這個邪佞男人的糾纏嗎?隻為了一場小小的車禍就賠上她一生的幸福,值得嗎?

“你到底來幹嘛?”範晨晨沒好氣的問他。

“當然是來照顧你的。”

他理所當然的回答,令她的心情不爽到極點。

“你從此消失在我眼前,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照顧。”

“我若消失了,你……舍得嗎?”隻怕沒幾天,她的身體就受不了了。

他那仿佛看穿她靈魂的寒眸,令她不自在的別開頭,沒有膽子和他對視下去,因為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了心虛的自己。

誠如他所言,她舍不得他消失不見,如果他真的消失了,最先受不了的人……恐怕會是她吧。

她好恨自己的懦弱!才一個晚上……她已經忘掉她訂婚的事實……

“沒什麼好舍不得的。”她驕傲的昂首,逞強說道,絕不承認他對自己的影響力。

男人微微一笑,也不戳破她口是心非的謊言,直接將她抱起來。

“你要做什麼?!”範晨晨的花拳繡腿全往他身上招呼,“放開我!放開我……你快點放我下來……我要喊救命囉!”

“你喊呀!”他才不在乎她的威脅。

早就看穿她是一隻紙老虎,隻會叫不會咬,況且紙老虎又怎麼比得過他這隻真老虎呢?他壓根沒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男人不顧範晨晨的掙紮,抱著她纖瘦的身子走出臥房,將她安置在客廳的椅子上。

“吃吧!”他逕自在她身邊落坐。

範晨晨看著茶幾上的家常菜,不由自主地吞咽口中突然增多的唾液。她有多久沒聞到這些家常菜的香味了?已經十幾年了吧……

當年母親帶著她離開嗜賭的父親,一人身兼數職拚命的賺錢養她,每天回到家累得倒頭就睡,哪還有力氣煮飯給她吃?總是拿錢叫她自己在外麵解決。

她體諒母親工作的辛勞,從來不敢麻煩母親為她煮一頓飯,總是一個人在外頭吃路邊攤。後來她念完大學進了高達集團工作,母親卻因過度的疲累而倒下,從此她開始在公司和醫院間穿梭的日子,直到母親病逝為止。

久而久之……她早已忘了家常菜的味道,也忘了全家人一起吃頓飯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她竟然想不起有關她們母女倆一起吃飯的記憶……記憶原來也是一種不牢靠的影像,久了也會消失無蹤。

望著桌上的飯菜,雖然隻有簡單的三菜一湯,但是撲鼻的香味引發她五髒廟強烈的回應,她這才想起,自己從昨天中午就沒再吃過東西了。

這個男人……是專程來弄吃的給她嗎?他……好象也沒有她以為的那麼壞。眼中有一種酸澀的感動,範晨晨猛眨著眼,想眨去眼中滾燙的淚珠。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會為她做飯?她實在太感動了!

“隻是一些簡單的家常菜,希望你不要嫌棄。”

“那我就不客氣啦!”她朝著男人燦爛一笑,眼中是濃濃的謝意。

範晨晨感動的樣子全部落入男人算計的眼眸中,薄唇揚起滿意的淺笑,他欣賞著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幽暗的瞳眸中閃動獵人捕獲獵物時的興奮光彩。

他知道——她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也不枉他花錢請人調查她,隻要針對她的弱點下手,還怕這個女人不對他言聽計從嗎?這就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他太了解要如何誘惑女人了!

雖然範晨晨跟他以前接觸過的女人大不相同,但是也難不倒他。

瞧她!一臉幸福甜蜜的吃著晚飯,他隻不過是稍稍放下身段為她煮一餐飯,她就感動得快要哭了,他不禁為自己的老謀深算感到得意。

不管要對付哪一種女人,溫柔都是唯一的武器,隻要針對她所需要的溫柔下手,任何女人都可以手到擒來。

見他毫無動筷子的跡象,範晨晨不解的抬起頭看著他。

“你怎麼不吃呢?”隻有她一個人拚命的吃,那怎麼好意思?

“我看你吃得津津有味,就覺得很幸福了,肚子一點都不餓。”

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範晨晨卻羞紅了一張臉,心裏因為他的話而蕩漾著甜蜜的感覺。

她挾菜到他的碗中,低聲說道:“就算如此……飯還是要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