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說著說著,火氣全不由自主的湧了上來,一項項的痛批栗園莊的弊端,將其說得一文不值。
除此之外,他們還踩一捧一,又開始炫耀起自己的轄區是多麼安定和諧。其中吹得最狠的,當然要數清河鎮的張大書記了。他照例將陸揚的功勳占為己有,大肆的吹噓。
直到有個人發出沉吟道:“從下午到傍晚,再到剛才,我瞧見那個小團夥出現在我們的院子裏好幾次了,對方會不會是早有預謀的連續作案?”
此人的一句疑問,聲音不大,卻立馬讓亂哄哄的院子安靜下來,不少被騙過的人做賊心虛,不敢承認,低頭望著腳尖,不敢說話。
張仁耀閉上了嘴,不再發言,訕訕的縮到人群後方,幸好目前大家尚且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換褲子。可不能太招搖,得隱藏起來,不然就露餡了……
“是不是連續作案,一問便知。”孔二愣子接過話茬,大聲嚷嚷道:“今天還有誰叫玩仙人跳的給騙了?”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呢,我們不是那種人,絕不會貪戀美色而忘記自己的身份。孔鎮長不也一樣嗎,勇於和犯罪分子作鬥爭,是大家學習的榜樣!”
眾人急忙矢口否認,那種事情,丟人不說,對名譽亦有一定的損害。誰都不傻,有也得說沒有,總之肯定不會承認的。
竄供的同時,他們也不忘拍一拍孔二楞子的馬屁。到目前為止,仙人跳事件就他最有發言權,不討好他討好誰?
陸揚專心致誌的聽了半天,花好大的功夫過濾掉那些廢話,才清楚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他在心裏暗想:原來那兩個女人是玩仙人跳的,幸好我沒有上鉤,好險!看來自己的社會經驗確實太少,沒能一眼看穿對方的層出不窮的把戲,差點著了對方的道。
但他對眾人的評價始終保持著懷疑的態度,用手扶住下巴上那根本不存在的胡須,靜靜的思襯著。兩方之間沒有利益衝突,反而利益相關,周守義根本沒有理由來找他們的麻煩。
不過他沒參與討論,特沒有出言製止,知道自己說了也沒人信,反而可能會被有心人加以指責,觸犯了眾怒。經過當上村長後許多事情的曆練,陸揚變得更為成熟,為人處事圓滑了不少……
果然,考察團們東扯西扯,又給話題聊回了今天接連的窘境,並且矛頭直指周守義:
“我感覺周支書的麵色不善,一看就是個偽君子,他的胳膊可能不是修路砸傷的,沒準年輕時候混黑道打群架,被人卸下來的呢!”
不知不覺間,他們的抱怨甚至已經涉及到了人身攻擊。好在在場的幹部大多數的素質比較高,沒有理會那莫須有的猜測,而是重新將討論引上了正軌。
一名在連環仙人跳中被騙得很慘的村長憤憤不平的嚷嚷道:“咱們上門去找周支書質問,看他如何解釋,能說出來什麼!”
“不妥!”一位經驗老道的鎮長站了出來搖頭否定道:“三件事接連發生,其中銜接縝密,絕非巧合二字可以解釋清楚的,說沒人事先策劃,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