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有意外?
三日之後,聽說南宮瑾風的師父已經到了京城,並住在雪殤山莊,準備為軒轅怡醫治的事,蘇羨染獨自一人進宮,去找軒轅怡。
隻是,走到慈安宮門口的時候卻再次遇到了前來請安的軒轅浩宸等人。
賢妃的氣色並未比上次好多少,臉上有淡淡的倦意,見著她,也輕輕點頭,而扶著她的暮雲裳和蘇婉蓉也沒有特別的表示,隻是蘇羨染還是發現了,蘇婉蓉眼神空洞,心不在焉,完全像個被人操控的玩偶。
這幾天裏,她不是沒有聽說,因為左相謀反一事,軒轅浩宸整日留在軍營中,很少回秦王府。大婚那日,連與蘇婉蓉拜堂都不曾,至於晚上的洞房花燭,也就更不用說了,蘇婉蓉和暮雲裳一樣,均獨守空房。
軒轅浩宸麵無表情,就這樣與她擦肩而過,仿佛從來都不曾相識過。
從皇宮出來的時候,宮門口已經有馬車等候,軒轅怡興奮,跑過去,卻見是雪無憂,頓時拉下臉來:“染兒,小九呢?”
蘇羨染笑了笑:“九王爺在王府中,不方便出來,這次讓莊主陪著皇叔,可好?”
“皇叔不認識他,嗚嗚,皇叔要小九陪著……”
雪無憂黑著臉,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好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桂花糕,遞給他,他這才乖了起來。
“南宮瑾風知道你的身份麼?”蘇羨染問。
“不知道。”
蘇羨染擰眉,既然他沒有告訴南宮瑾風,那麼待會兒帶皇叔治病,準備藥材的事,該怎麼解釋?
“沒事,當初說我舅舅也是中的‘無欲’,解藥有兩份。”他淡淡地解釋。而他陪著皇叔去,在南宮瑾風的眼中,大概隻是為了蘇羨染一人而已。所以倒不用擔心會被他察覺到什麼。
蘇羨染這才放心了,若不是這樣,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明這件事。
先回到右相府接了雁兒上車,馬車才朝著城外駛去。
隻是,路上,雁兒一反常態,見到雪無憂也在,卻不見了軒轅寒鈺,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拉長著臉,有些厭惡地將懷中的小東西遞給蘇羨染:“小姐,小乖乖最近長胖了許多。”
“不是你喂了太多吃的,怎麼開始嫌棄它了?”蘇羨染將小雪貂接過來,捏了捏它圓滾滾的身子,並未注意到雁兒的情緒。
小雪貂立刻討好般的蜷縮著身子,老老實實地躺在她的懷中。
“它吃得太胖,長得不好看了,雁兒就不喜歡它了。”
眸中頓時有凶狠的情緒流露出來,小雪貂在她的懷中翻了個身子,舉著肉嘟嘟的小爪子,朝著雁兒示威:小乖乖哪裏難看了?染兒很喜歡,就說明小乖乖很可愛好不好?
雁兒斜睨了它一眼,道:“就是難看、長得醜,也難怪小姐不喜歡你,哼,還不懂得主動爭取。”
小雪貂委屈地收了爪子,原來染兒好幾天都不抱它,是因為不喜歡它了,瞪著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很受傷地看著她。
蘇羨染歎口氣,這丫頭,哪是在指責小雪貂,分明是在替軒轅寒鈺打抱不平,可是她若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恐怕不知會有怎樣的表現。
朝著對麵的雪無憂看了一眼,卻見他也深沉地看著她,他也懂得雁兒指桑罵槐的語義了,所以這是說明,他的努力還不夠,連一個丫鬟都沒能打動?
城外林中有一處隱蔽的莊園,環境清幽,雪無憂將治病的地點安排在了這裏。為了防止有人來擾,他還將雪殤山莊的護衛調來半數。
下車之後,雪無憂徑直帶著他們朝著東邊的一間小院子走去。
院中有石桌石凳,有兩人正相對而坐,而他們的麵前放著一盤棋,兩人正在聚精會神地對弈。一老一少,而老者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侍從。
“唔,來了?”老者並未抬頭,卻如此說道。而後,雙指撚起一顆黑子,笑嘻嘻地道:“徒弟,你輸了。”
藍衣少年正是有著神醫之稱的南宮瑾風,他亦笑了,回頭朝著身後看了一眼:“老頭,你別得意,我還有援兵!”
所謂的援兵,自然是指雪無憂了,隻是現在雪無憂怎麼會有心情與他們對弈?
“前輩。”拱手行禮問好。
“嗯。”隻是,老頭的眼神落在緊跟著雪無憂進來的人的時候,帶著笑意的麵上,居然有著一抹驚異之色。
“他中了‘無欲’?”還未等他們回答,風若清站起身來,灰色袖袍下的大手已經伸了過來,扣上了軒轅怡的脈門。
蘇羨染有些好奇他的那句話和他的表現:他是在詫異,軒轅怡中了“無欲”之毒,還是詫異,中了“無欲”的人,是軒轅怡?
不喜歡陌生人的觸碰,軒轅怡立刻甩開他的手,躲到了蘇羨染的身後,側咬著手指,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這麼多人。
隻是,雪無憂似乎也看出了什麼,問道:“前輩認識皇……怡王爺?”
南宮瑾風也好奇地問道:“老頭,你認識人家?”
風若清鬆了手,沒好氣地對南宮瑾風翻了個白眼:“小子,有你這麼跟你師父說話的嗎?老夫認識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