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用強硬手段
即使是在睡夢中,蘇羨染也感覺到了頭頂的天似乎陰沉了些,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自然沒有多想,隻是片刻之後,身上突然一重,她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這才清醒了。
唇瓣上傳來的疼痛讓她驚呼出聲,然後卻發現聲音還沒有從口中呼出,熟悉的氣息已經封住了她的口,那人濕熱的舌已經衝進來,將她還沒有說出的話吞沒在兩人相纏的唇齒間。
這一吻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的溫柔繾綣,帶著不可抗拒的霸道與滔天的怒氣,也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情欲可言,他直直地衝進她的口中,一路攻城略地,完全不管她的意願,隻知糾纏。
唇齒相磕,也不知撞疼了誰,鐵鏽的味道迅速在裏麵散開,舌尖上又痛又麻的感覺讓蘇羨染的睡意頓時散去,慌亂地睜開眼,眸中是一片清明與不解。
看到他的那刻,隻覺得心跳停滯了,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心裏悶悶的,如同胸口的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難受一般。他的臉離她那麼近,呼吸幾乎將她的心跳都擾亂,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絨毛,當然,更可以看到相對的眸子的中金黃的色澤與其中的明晃著跳躍的火光。
心,驀地一痛。
她有多長時間沒有看到他這種眼神了?隻有在傷之極或是怒之極時才會出現的金黃色,如今,他確確實實是生氣了,可她還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唇瓣驀然一痛,是他張嘴咬了她一口,驚呼聲再次被他吞沒,唇貼的沒有任何縫隙,她半點聲音都發不出,想要抵抗的雙手早就被他發覺,鉗製住,霸道的吻幾乎要抽幹她胸腔裏所有的空氣,她隻覺得頭腦一片空白,胸腔悶得發痛,似乎有一股無窮無盡的吸力,想要將她的內髒吸走,看看裏麵的構造是否完整。
滾燙的大手如烙鐵一般在她身上滑動,所到之處帶起一片炙熱,可那之後,蘇羨染卻清楚地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開始由著他撫摸過的每一寸地方開始向心口會合。
以前每次做這事的時候,都會覺得愉快,可今天是怎麼了?她竟然覺得害怕了。說不上來是在害怕身上的這人,還是從心底抗拒這件事。
眼前的人亦開始變得模糊,不是她從前認識的那個。是啊,軒轅寒鈺怎麼會這麼對她?
血腥的味道加速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蘇羨染的胃裏一陣排山倒海的難受,剛剛散去的意識瞬間回來了,全身像是經曆了酷刑一般,被他蹂躪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胃裏麵燒得火熱,忍不住想將之前吃過的東西吐出來。但是那人壓在她的身上,又封住了她的口,即使再難受,也發作不了。
雙目就這麼直直地盯著他,他這是在幹什麼?
清澈的眸子,不含任何情緒地看著他,軒轅寒鈺突然覺得很刺眼,腦海中也頓時空白了,但下一刻再看過去她眸中滿含的傷痛和不解之情,讓他心裏難受,不敢看她無聲的質問,果斷地閉上了眼睛,身子仍未離開,但動作也漸漸溫柔了下來。
不過想起她之前那種無辜的眼神,還是懲罰性的允吸著,她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還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嗎?想到這裏,動作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度,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
身下的人突然沒有了動靜,不再掙紮反抗,他的一隻手本來握著她的反抗的雙手,卻突然覺得手心一空,什麼都沒有抓住。這一刻,他的心突然亂了。
漸漸退出,但唇卻沒有離開,隻是輕輕相觸著,為她渡氣,似乎是要將之前掠奪的一切都要還給她一樣。
蘇羨染始終沒有反應,雙手沒了禁錮,可以自由活動,卻也沒有推開他,隻是無聲地將手拿開,從兩人緊密貼合的身子中間插了進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與此同時,一滴淚也無聲地滑落。
軒轅寒鈺所有的動作就這麼僵住,突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翻身下來,在床邊坐了良久,兩人皆是沉靜,他隻能聽見她大聲大聲的喘氣,卻連一句質問的話都沒有。
他心裏更氣,將鞋襪穿好,又理了理淩亂褶皺的龍袍,大步流星地離開。
床上那人的動作始終不變,似乎這樣便是在對他進行無聲的控訴。
“你還知道我們有個孩子。”軒轅寒鈺沒有回頭,但還是丟下了一句。
在最後的時候,她還知道護著孩子,是在乎了?
毫無感情可言的一句話,像是凍結住了兩人之間所有的感情,軒轅寒鈺的怒意在這一刻宣泄無疑。
這一刻,蘇羨染的心幾乎沉到了千米深的寒潭,隻能感受到無盡的寒冷瘋狂地湧過來,周身開始陷入一片黑暗,見不到半點陽光。
這麼明顯的嘲諷,可是在笑她不配做母親?
胃裏突然翻江倒海,忍不住趴在床邊嘔起來,那人原本踏出殿門的腳步一滯。
同樣是酷暑的天氣,但另一處行宮裏的溫度卻比鳳棲宮高上數倍,將士們的熱情似乎比外麵的驕陽還要熱烈,即使是銅柱裏源源不斷的冷意也壓製不住,隻能見到一團團的白霧在熱浪的蒸騰下在頭頂盤旋成圈,再一點點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