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不知是楚詩琪命硬還是廷尉大牢裏的獄卒憐香惜玉,不舍得讓她早死,因此,石綺蘭沒有受完的刑罰,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當千刀萬剮開始的時候,她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施刑的獄卒都不知道這一刀刀的該從哪裏下手才好。
不過即使難辦也要做到,在他們精湛的刀功之下,楚詩琪硬生生撐完了一千刀才斷氣。
將這件事上報給軒轅寒鈺的時候,他隻是點點頭,此時,楚厲的屍體已經運回了京城,他當真命人懸屍十日,引為百官之戒,又以雷霆手段將朝中掌管大權的老臣的權力瓦解,換上雪殤山莊的人。
朝中兵權幾乎全都落在了他的手中,所有的要職都是他的心腹擔任,一時大秦的權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對此,再也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邊境戰事停息,軒轅寒鈺下旨安撫生活在戰亂之苦中的百姓,免了賦稅不說,還讓雪殤山莊幫忙修建房屋,送衣送糧,令他們得以安居樂業,百姓紛紛讚揚當今皇上勤政愛民,年輕有為,是不可多得的好皇帝。
在一片讚揚聲中,軒轅寒鈺並沒有忘記他的小女人,這一夜,提前批閱完奏折,輕手輕腳走進內殿,卻聽得她正在裏麵低聲給孩子講故事。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喜鵲亦被他們的深情所感,於是在每年的今日,都會自發飛上銀河,搭成鵲橋,讓他們相會。牛郎織女的愛情故事可歌可泣,於是在每年的七月初七,人們會放花燈,拜織女星,以祈求……”
故事講完,她撫摸著肚子,低頭朝著裏麵的小人兒笑,過了一會兒之後,又抬頭朝著外麵望去,卻正好看見他。
“回來了?”蘇羨染準備起身,卻被他製止。
軒轅寒鈺大步進來,“正好聽到你的故事,覺得新鮮,就站在外麵聽了一會兒。”
蘇羨染笑道:“寶寶也大了,該進行胎教了。記得今天正好是七夕,就想起牛郎織女的故事來了。”
“待會兒再給我講一遍。”他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而後抱著她朝著外麵走去。“帶你去一個地方,先閉上眼睛。”
蘇羨染聽話,雙手抱著他的脖子,閉著眼睛靠在他的懷裏,輕輕吸了一口他的味道,清香縈繞在鼻尖,越發覺得安心。
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一路上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想必路上的人都被他撤下去了吧。蘇羨染昏昏欲睡,不過不多時之後,卻被他搖醒。“困了?那我們回去睡?”
空氣中傳來縷縷清香,這是……荷花的味道!蘇羨染頓時睜大了眼睛,沒有理會他之前的話,卻是朝著周圍掃了一眼。
兩人被大片碧綠色的海洋包圍著,彌望著的是田田的葉子,中間零星的點綴著幾點白花,有燦爛綻放著的,也有羞澀地打著朵的。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霧浮起,給這裏增添了一抹神秘的感覺。
遠處的光線似乎比這邊還要亮,她朝著那邊看去,正好吹來一陣香風,大片大片的葉子低頭俯身朝拜,她也看到了隱藏在其中的盞盞蓮燈。
軒轅寒鈺將她放下,她沒有站穩,晃了一下,卻覺得整個世界也在旋轉,他立刻將她扶著,“小心。”
蘇羨染才注意到他們已經到了一條船上,不過船身不大,隻能容得下兩人,也不華麗,隻是比較精致,中間擺放著一張正方形的小桌子,桌上全都是精致的糕點,桌子的另一旁放著一個坐墊,蘇羨染又好奇地看了一下,沒錯,隻有一個坐墊。
回頭看著他,他早已讀懂了她心思,笑道:“就我們兩人,總該有人劃船吧。”
本來想準備大一些的船,但又不想有人在船上打擾了他們三人世界,隻好找了一條小的,因此也沒有請船娘。
蘇羨染長大了嘴,“你也會?”
他不屑地道:“不就是劃船麼?”拉著她就要朝著那邊去。
“我還是下去吧,萬一船翻了,掉進水中被淹死,寶寶會恨我一輩子的,被憋死的感覺可不好。”蘇羨染忍著笑意打趣他,還裝出一幅害怕的樣子,想要退卻下船。
軒轅寒鈺黑了臉:“有我在,你害怕會出事?雁兒在岸上等著。”不管不顧,將她抱到那邊坐下,又回去解開了繩子,摸起船槳,拿在手中看了一下,按照自己記憶中的樣子,學了起來。
蘇羨染這才注意到岸上有人,不過雁兒識時務,自然退到一邊,不讓他們看見。
潺潺的流水聲從漿下流瀉出來,軒轅寒鈺挑釁地看了她一眼,眉眼間的自信似乎在說“不就是劃船麼?這麼簡單的事有誰不會?”
然而,聽到一陣咯咯的嬌笑聲之後,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低頭一看,這船根本沒有走動半分,依舊在原地打轉。
軒轅寒鈺臉上的得瑟瞬間收起,立刻加大力度與速度,想推動船前行,然而,弄了半天之後,船仍是沒有前行,他光潔的額頭上,開始沁出冷汗。
蘇羨染抿著唇笑,看他認真蹲在船邊,用漿劃水,雖然不得其章法,但動作如行雲流水,絲毫不顯笨拙。隻是麵色嚴峻,薄唇微抿,一股王者之氣從眉間泄露無疑。
不禁想起他初登帝位之時,那一身由龍袍襯托出來的威嚴之氣,再對比現在的模樣,嘖嘖,蘇羨染不禁咂咂嘴,腦海中突然就冒出一個另外一個念頭來,不知他在廚房,又會是一種怎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