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要你

“你說真的?”南宮瑾風不相信地看著她。

作為一名名揚天下的神醫,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情況,本來他都已經絕望了,可是聽到蘇羨染的話之後,心裏驀然覺得有了希望。

難道,他的腿真的可以治好?

哪怕雁兒並不嫌棄他,可他仍會覺得有陰影和負擔,如果能治好,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對雁兒,對他,都好。

蘇羨染鄭重地點頭。“沒錯。”

看著她如此篤定的神色,南宮瑾風也真的相信,染兒的醫術本來就不能小覷,既然她說能夠治好,就一定能治。

他不再懷疑,轉身去了雁兒的房間。

“你為什麼不早說?”軒轅寒鈺雙手抱著她的腰,將下顎親昵地擱在她的肩窩上。

蘇羨染笑道:“如果我早就說了,我怎麼知道他對雁兒是不是真心的?”

她隻是擔心,在南宮瑾風的心裏,雁兒遠遠沒有重要到能夠幫他克服心理障礙的地步。不過既然他是在她說出實情之前答應了,也就是說,雁兒在他心裏,還是有很重的地位的。

“風一直都是真心的。”軒轅寒鈺感歎了一句,不過他是驕傲的,又怎麼會接受現在的自己?

先前還對自己設計逼他出來而心懷愧疚,不過因為蘇羨染的一句“可治”,又安下心了。

“到時候,讓禦醫幫著你。”他實在不想她累著了,今天為了給那個難產的婦人接生,她的臉上明顯有一絲的疲憊之態,軒轅寒鈺右手食指撫上她的眼角,似乎想蓋住下麵的青淤色。

“好。”蘇羨染答得幹脆,知道他是在心疼她。不過南宮瑾風是他們的朋友,她不放心完全交給別人來。“到時候你陪著我。”

他點頭答應,將她抱起來,朝著主殿走去。

南宮瑾風回去的時候,雁兒還沉沉地睡著,他摸到了床邊坐下,看著床上的人慘白的小臉,心裏泛起陣陣的疼,不由得伸手撫摸著她的臉,輕歎出聲。

雁兒,都是南宮大哥不好,不該說出氣你、傷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觸碰,雁兒輕輕抖了一下,他指尖傳來細微的波動,但認真看過去,她卻又平穩地睡著了。他失笑,服了安神藥,她不會這麼快醒過來的。

於是,這一守便是一天一夜。

金黃色的光線透過薄薄的窗紗照進來,將他蒼白的臉色照得透明,也讓人心疼。臉上還有刮痕,是摔倒的時候蹭到了地上的石子,那一處微微腫著,也沒有上藥的痕跡。

緊閉的雙眼也浮腫著,似乎是一夜未睡,而他的手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她還能感覺到他手中破皮的地方。

突然就想到他將拐杖丟過來之後狼狽倒地的樣子,後來更是不顧一切地爬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她的傷勢。

可他自己,受了傷也不知道處理,虧了他還是神醫。

想到這裏,雁兒鼻子發酸,眼裏的淚水氤氳著,但還是被她忍住了。

睜開眼之後,就靜靜地看著他,連自己的呼吸都克製住了,生怕吵醒了他。

南宮大哥,如果你能一直離雁兒這麼近就好,近到伸手可及的地步,再也不要走遠。

在心裏默默地說著,但手卻不受控製地,已經撫上了他的臉,尤其是在那一處摔傷的青痕處,輕輕撫摸著。

感覺到臉上的酥癢疼痛一起襲來,南宮瑾風立刻就醒了,眼神還是朦朧的,但看到她之後,即刻變得明亮起來。“雁兒,你醒了?”

還沒有等她回答,手已經扣上了她的手腕,查看她的情況。見她脈象正常,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這才安心,卻又像連珠炮一般發問:“頭還暈嗎?餓不餓?想吃什麼?要喝水嗎?”

雁兒怔怔地看著他,他卻以為她頭暈,又將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隻是奇怪,不燙啊。“雁兒,還難受嗎?”

雁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聽到他這樣的問話,腦海中回憶的卻是他之前的冷漠與狠心,眼淚沒有任何征兆就滾落下來,燙到了他的手心,也一直沿著他掌心的紋路燙進了他的心裏,直至將裏麵最柔軟的地方燒得血肉模糊,他似乎聞到了一股烤焦的味道。

“你還來招惹我做什麼?你不是要走嗎?還管我的死活幹什麼?你放心,我再也不會為了你做傻事了,我會好好活著,照顧小姐。我和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雁兒不停地用手推他,他本來就是坐在床邊上,而且武功盡廢,雖然她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他還是被她推了下去,身子不能保持平衡,再次朝著地麵摔去。

雁兒驚叫出聲,她顯然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一臉錯愕地看著他,呐呐地叫道:“南宮……”

南宮瑾風知道他先前的話的確太重了,傷到了她,她才會有這樣的反應,可是當他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自己的心不也一樣的疼著,猶如一把利刃不停地剜著心尖上的肉。

絲毫沒有在意身上的傷,支撐著身子站起來,雁兒還看到他的左腿在發顫,很明顯是承受不了整個人的重量。雁兒立刻伸手去扶他,隻是被他錯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