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炸彈

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

辛小蕊真是這麼琢磨的,她的一個人的私奔挺精彩的,拿著幾本兒被稱之為完全老娘們兒敗家手冊的昂貴雜誌,開始她的旅途。

就算是私生女,她也在所謂的豪門混了十幾年,手上的閑錢少說也有幾十萬,打從認識康寧以後,就都存了死期,等著用來投資未來的生活兒。

結果生活變了,就在她不知不覺間變得一塌糊塗,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失戀,假結婚,破處,懷孕,到差點真的結婚。

她亂了。

男人瘋狂的時候,就是工作工作再工作,或是找女人,找兩個女人,找多個女人。

女人則不同,辛小蕊的哲學思想是,shopping,shopping再shopping。

首戰就想去香港,可腦子是真的斷片兒了,她走的匆忙壓根兒就沒帶港澳通行證,最後沒招兒,在深圳溜達了兩天,隔天就搭飛機去了麗江。

麗江這個城市,辛小蕊來了不止一次了,莫名的她喜歡這裏,不是因為這裏的白天古色古香,而是因為這裏的夜晚,人間天堂。

所以她這三個月以來的生活,就是每天睡覺,吃飯,泡吧,再泡吧。

畢竟是懷孕了,所以她不能喝酒,每次都是喝些沒有度數的飲料,每每有人搭訕,辛小蕊每次都是一句亙古不變的台詞。

“姐姐剛從泰國回來!”

反正她個子大,沒人懷疑她是剛做完手術的人妖。

當然,也有人是死不罷休的,不是因為別的,辛小蕊也倒黴,在這兒居然還能遇到失蹤許久的發小兒,李葫蘆。

李葫蘆誰?

小學同桌,初中同桌,高中還是同桌,當然,世界上沒有這麼有緣分的事兒,辛小蕊後來才知道,初高中以後,都是他自個兒偷摸給老師買點東西,老師給調的座位。

李葫蘆真名兒叫啥,她真忘了,倒是記得那時候他腦袋上麵兒尖,下麵兒又死肥的,她老嘲笑他是葫蘆娃,這麼,就有這外號兒了。

現在呢,這廝也挺牛掰了,大學沒畢業,就花錢雇了常年替課的分身在學校混著,這邊兒跟幾個小二世祖的哥們兒幾個跑麗江這邊兒開酒吧來了,還別說,混的還挺有名氣。

這廝,剛看見辛小蕊都瘋了,失聲尖叫,嚇倒一片,直接就扯過去辛小蕊給哥兒幾個看,嘴裏嘮叨著。

瞅瞅,這就是哥哥我初戀情人,正不正吧!

那些哥們兒都挺樂,辛小蕊挺崩潰啊,她是來一個人放逐來著,碰到熟人,倒黴不倒黴?

結果說是明兒晚上有個什麼派對,她要是不來,以後張羅小初高的聚會,埋汰死她。

暈菜——

琢磨著,來吧,就玩兒一晚上,大不了明天再跑別地兒混去。

這一個晚上,就聽這葫蘆娃默默叨叨的說他的暗戀史了,墨跡的她腦袋都迷糊,最後沒招兒,尿遁走了。

出門趕緊打車,跑——

低頭兒看自個兒的手機,黑了吧唧,跟塊磚頭兒似的,沒一點兒亮兒。

關機的日子,格外的任性啊,辛小蕊現在都忘了她出來幹啥了,好像現在她唯一期望的事兒,就是一打開手機。

嗡嗡的短信震得她手發麻,她特別無聊的期待沒有她的世界一片大亂!

結果抬頭兒向窗外望望,好像這個地球兒沒了誰,都一樣再轉。

那出租車的大爺,看她一副沉思生命的模樣兒,都嘿嘿的笑著搭話。

小姑娘,失戀了吧?千萬別想不開,你看,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丫的,她失戀?

瞄著後視鏡,看看自己哪兒有與世長辭的架勢,讓這大爺說這話。

不對啊,挺精神的啊。

她是辛女王,甩她不是腦子被門擠了?

她進來的日子過的格外的哲人,吃飽了睡,睡飽了就思考人生哲理,思考到底雞生蛋還是蛋生雞,思考究竟是懷了孩子愛上容爵,還是愛上容爵之後不小心懷了孩子,思考為啥奧巴馬又當了美國總統,也順便想想,容爵為啥跟她結婚。

亂七八糟的一堆思想,在腦袋裏大鍋一燉。

嗡!

懵登了。

佛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想的明白了就不對了。

第847次,辛小蕊又放棄了思考。

等回了青年旅館,辛小蕊無聊的打著鬥地主的歡樂挑戰賽,在猛炸了兩把另外兩位傻×之後,就坐等著晉級,特別疲倦的在床上咕嚕了三圈兒,順便去上了廁所,腦子不知道琢磨什麼,抓過了手機就開了機。

結果,嘶——

電話還真是第一時間響了。

“操,你個傻×出去偷人被砍死了啊,這麼久才開機!”

馮娜丫的瘋狂了,嗓子都嘶吼出射雕英雄傳裏被射的那隻雕的動靜兒。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饑渴啊,我鬥地主呢,再奪個冠準備睡覺。”

辛小蕊知道她是惦記她了,一如既往的樂嗬兒,就當是報個平安了。

“就他媽你那智商還打遊戲呢,你不知道京城這邊兒都爆炸了啊!”

就知道她丟了都回去煩她,怕她丫的口風不牢,辛小蕊壓根兒連她都沒告訴。

“炸?我他媽半小時沒看見王的影子了,拿啥炸?”

她說家庭糾紛,她說撲克牌技,辛小蕊的打哈哈,把馮娜搞瘋了。

也是,辛小蕊這種給點口水就茁壯成長的苗子,跟她貧,純粹是自找罪受。

“辛小蕊,我說你丫腦子有泡吧,你膜也給人家捅了,崽子也給人家揣了,還他媽玩瀟灑青春呢?他容爵是鑽石級別的凱子!你知不知道!等她媽你作夠了,男人都讓人搶了!”

“鑽石鑽石!亮晶晶!好像天上摘下的星!”

她不樂意聽,她就唱,別跟她說大道理,這些她琢磨的比她多。

“操!辛小蕊,老娘今兒就告訴你,在他媽作下去,你他媽離死不遠了!”

“哈,我現在離屎很近,你要不要過來聞聞!”

!此屎,彼死,都是一個玩意兒。

“媽的,死不死真跟我沒關係了,老娘做艾去了。”

估摸著馮娜受不了她了,啪的掛了電話——

收了線,辛小蕊就一直握著電話,呆呆的看著那個紙簍,自個兒在那想著。

你說青春是不是不能隻是那一團兒用過的衛生紙,卷吧卷吧就在紙簍裏一輩子了。

琢磨著琢磨著,辛小蕊就哭了,哭得特別動情,特別恣意。

不是為了那團兒衛生紙——

她三個月沒接電話了,真的,手機裏一個容爵的短信都沒有,一條都沒有,微信也沒有,qq也沒有,就連馮娜來電話,都木有說過他的消息。

馮娜那丫的大嘴巴,如果容爵滿世界的找她,她一定會告訴她的,可是她知道,沒有。

她就說這不過是個開大的玩笑,他們的感情是什麼啊,3個月就過去了,其實認識也就那幾天,多不堪一擊啊!

那天晚上,辛小蕊使勁兒的哭,卯足了勁兒,卻也沒像言情小寵文似的,男主突然闖進來,一把按她在牆上狂吻。

隻有一個被打擾的鄰居,框框的鑿她的牆,估摸著是嫌她煩,她也沒繼續招人膈應,抽抽搭搭的憋著憋著不哭了。

如果說她是一個故事,那她是一個悲劇,沒事兒開什麼機呢?

非得這樣看清楚,他不是那麼在乎她就好了麼?

等到第二天,辛小蕊燈泡兒似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知道自個兒不能再待在屋兒裏了,再哭下去,會傷到寶寶的,所以剛睡醒,辛小蕊就收拾收拾奔著外麵兒走,結果她神經租借的包包的拉鏈也沒拉,還拿反了,剛一出門兒,就稀裏嘩啦的掉了一地東西。

特狼狽的蹲下來撿,就發現打掃的阿姨也在幫她撿,她還想說在這個路人甲乙丙都各不相幹的時代,這個阿姨還真讓人窩心。

“謝謝阿……”

結果一抬頭——

沒了,沒錯,辛小蕊的話就一半兒,因為瞅著眼前蹲在眼前的男人,嘴就再也沒合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