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樣。
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向晚心裏莫名一空。
不知是失望，還是好笑。
她為什麼會以為是白慕川在關注她呢？
傻！
向晚輕笑一聲，“那你堂兄學得怎樣了？”
占色搖頭，“知道，他一裝神弄鬼的，我對這東西也就當個樂趣看，不敢太在意。”
不敢太在意……？
一個敢字，大有玄機了。
這時，菜陸續上來了。
兩個人寒暄兩句，照顧吃喝，向晚突然又問：“那你對他研究那些，信還是不信？”
占色眯起眼，語氣比剛才凝重，“這世上玄妙的事情很多。我一直有敬畏心。不過，你信就有，不信就沒櫻他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看來那位“哈利波特”先生把事情都告訴她了？
本來向晚把那家夥當一個騙子，他的那些話也就過去了。
可如今他突然被占色證明了身份，向晚心裏不由涼颼颼的發毛。
“他有跟你我什麼嗎？”
占色坐在她對麵，聞言停下筷子，認真端詳她。
這嚴肅的眼神，瞧得向晚心髒都快結冰了。
“他你最近走背運……這，嗬嗬，誰的運氣不是時好時差的？你也不用太在意！”
“哈哈哈，沒事沒事。我覺得我最近運氣挺好的呢？”
可以來京都培訓，這不就是好運嘛。
向晚喜歡把事情往樂觀的方向想，壓下那股怪異的感覺，就不再多想了。
“我今叫你來，其實是為了給你道歉的。”占色：“我堂兄那人，經常不靠譜，管你要錢也隻是貪玩來著……”
“沒關係的，我又沒真給他。”
“哈哈，看你猴精的，想來也不會受騙。”
“噗！算是吧。”
兩個人笑著，氣氛很好。
突然，占色笑著問她一句：“你來京都見著白了沒有？”
白……
向晚正在吃魚，差一點噎住。
她嗆咳一下，拿紙擦嘴，笑得有點尷尬。
“沒有呢。我跟白警官不是太熟，不好打擾他的。”
“哦？”占色眼裏噙著笑，“真的？”
“……真的。”
“那我把他叫過來一起吃飯吧。”占色著就去找手機，“我聽老五他一個人傷傷心心地回了京都，還以為跟你鬧矛盾了呢……既然跟你沒關係，那叫他過來也就不會尷尬了……”
“……別！”
向晚皺著眉頭，不知怎麼解釋。
“就我倆女的吃挺好的。叫上一個男的，話都不方便。”
“老五一起來，不就好了。就我倆，太冷清了。”
“師姐……”向晚目光帶著請求。
占色微微一笑，慢慢放下手機，哼聲瞪她，“還蒙我？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
好吧！學心理學的人，都不是正常人類。
在她的麵前，一切的情緒都無所遁形。
“其實我那會就感覺，你倆的關係不正常。”占色。
“哪兒有不正常？一直很正常的啊。”向晚臉頰有點燙。
“我不準。也許你們的感情沒有到那個地步，但我以為你們是會發展下去的……”
“可惜……並沒櫻”向晚隨意地笑笑，“這個時代，發生一段無疾而終的曖昧還不容易麼？”
占色歎一口氣，突然：“很多人，就認不清本心。”
她看向晚不吭聲兒，完慢慢眯起眼，“你知道我會催眠麼？”
她突然變得暗淡的神情，與她那個堂兄，有幾分相似，神神秘秘的感覺。
向晚心髒微微一窒。
大概催眠這種“神術”本身對人就有心理上的震懾作用，她看著麵前的占色，覺得覺得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身上麻酥酥的不自在。
“師姐，催眠真有那麼神奇嗎？”
占色一笑，“要不，我們試一試？”
向晚好奇地問：“怎麼試？”
占色沒有回答，目色慢慢變深，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餐廳的燈光，本就不太明亮。
她們的頭頂吊下來的那一盞燈，一晃一晃，將她們的影子投在窗玻璃上。
窗外，是幽遠的夜空。
餐廳位置很高，整個城市，都在她們的腳下。
占色突然：“你看著我。”
不用她吩咐，向晚其實就一直看著她的。
她想從占色的眼裏看出，她要怎麼裝神弄鬼。
然而，她看得久了，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好像餐廳都旋轉了起來。
向晚甩了甩頭，有點恍惚……
占色嘴一張一合，在對她話。
“其實我們的內心都非常複雜，這種複雜的程度也許遠遠超出你自己的想象。”
“很多情緒，在我們清醒與理智的時候，都被壓抑著。這些情緒，甚至會分離出不同的你，對你進行衝撞……所以，向晚，你是不是經常會聽到你的心裏，會有不同的你在對話。”
“一個要，一個不要吧。一個行，一個不校”
“矛盾中的自我，本我與超我。”
向晚一怔。
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嗎？
尤其開始寫網絡之後。
她不僅會跟文裏的角色對話，也會自己跟自己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