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電話裏的聲音,有著濃濃的不滿。
“白慕川?”向晚確定一下,嗤聲帶笑,用鼻腔嗯一聲,“關你什麼事啊?”
她最近似乎愛上了跟白慕川互懟的遊戲,每次懟得他不話了,她就有一種莫名的勝利快福
也許是在錦城時,受他的欺負太多了吧。
她迷迷糊糊地想,又迷迷糊糊地問:“有事就,沒事我就掛了啊……”
喝酒容易犯困,一犯困她就犯傻。
然而,等好久,電話那頭的男人都沒有聲音。
不話,也不掛電話,是要搞哪樣?
向晚有點撐不住了,打個嗬欠,“白慕川,你到底要什麼啊?祖宗,你不要總是這樣好不好?我沒空跟你玩猜心遊戲……”
“我也喝酒了。”他,“還在喝。”
“?”什麼意思?
“你就聽不出來嗎?”
是哦,為什麼他聽出她喝酒了,她沒有聽出來?
向晚輕扯著腦袋上的頭發,覺得太困,腦子都不好使了。
“好,那你好好喝啊,晚安……”
“不準掛!”他突然霸道地命令。
“嗯?我為什麼要聽你話……嘁!我又不是你媽!”
向晚無意識地用這種網絡上常見的段子懟他。
可這話出去,白慕川呼吸明顯一緊。
又一陣沉默。
向晚眯起眼,都快要睡著了,才聽他突然冒出一句,“我沒有媽了。”
嗯?向晚微微一驚,腦子稍稍清醒一些,“喂,你咋啦?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今晚上的白慕川有些不對勁兒。
他情緒非常低落,掩藏在他冷靜語氣裏的,分明是滔的戾氣。
而他沒有媽的樣子,又像個孩子!
向晚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每次聽到白慕川用這種語氣跟她話,就會莫名把他想成一個需要愛的無助的大孩子……
聖母病發作了嗎?
吃大白材人操心人家土豪的人生?
“他們不喜歡我有什麼關係,我也不需要他們……我早就不需要了……”
白慕川像在無意識地話,對自己,或者在對心裏那個自己。
“不需要任何人來愛我。任何人。”
什麼跟什麼?向晚聽得腦子都了,“喂,你沒事吧?”
“我有沒有事……誰又在乎?”
我去!英明神武白警官被文藝生附體了?
向晚揉了揉酸澀的腦子,翻個身倒在枕頭上,看了看手機來電,確認對話的人是白慕川沒有錯,這才終於相信這些話是從他的嘴裏出來的。
“白先生?”她學著李媽那樣叫他,“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你在乎嗎?向晚。”
“……”
這家夥難道比她喝得還多?前言不搭後語。
向晚差不多猜到白慕川是喝多了酒,情緒上頭,這才給她來電話的。
她忍不住又打一個嗬欠,“行了,跟醉鬼話好費勁兒,你愛,不愛我就掛了?”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向晚豎起耳朵聽了片刻,不耐煩了。
“神經……”
嘟囔一聲,她丟開手機,閉上眼就睡著了。
……
次日上午,向晚把整理好的總結發到了班主任的郵箱。
交完差,她一身輕鬆。
最後一課了,到教室的同學更少。
向晚翻開筆記本的時候,胡半刀剛到教室。
他上午在宿舍睡覺沒上課,坐過來就笑吟吟地問。
“下午好,碗碗。”
“……”向晚對這個外號很無語。
“明幾點的航班?”他又問。
“晚上九點半。”
“為什麼那麼晚?”
“……便宜唄!”向晚翻個白眼,“你們這些神,是不會懂得撲街的節儉生活的。”
呃!胡半刀輕笑一聲,“到了錦城回家方便嗎?”
被他這麼一問,向晚想到了白慕川。
他要跟她一塊回錦城,可他並沒有問過她幾點的飛機。
即便昨晚上那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裏,兩個人也沒有就此事有個嚴肅的約定。
也許,他隻是而已?
“怎麼了?”胡半刀觀察她的表情,“需要我幫你訂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