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不放一個籃子裏,是這個道理麼?
一個的細節,聽上去隻是覺得程正與大多數饒做法不同而已。
但對於習慣研究人物性格的向晚來,可琢磨的東西就多了。
從另一種角度來,這是不是證明程正——其實也沒有安全感?
他怕讓自己陷入絕望的境地!
也怕,全身心付出,去做一件事!
不論生活還是感情,永遠會給自己留有餘地。
這是優點?
還是缺點……
向晚心裏忖度著,習慣性打量了他一眼。
不料,程正也看了過來。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彙。
短短半秒,向晚就挪開了。
然而,又被白慕川瞅了個正著——
他握住她的手,狠狠一緊,捏得向晚嘶一聲,想叫出來,終是忍住。
“討厭……”她口型嗔怨。
“回去收拾你!”向晚眼神耍威風。
“……”
南木縣局的大廳裏,大家都在忙碌。
新的一開始了,南木大大的治安問題,都在這個地方解決。
121案的時候,白慕川在這兒來來去去,很多民警都熟悉他。
他一進大廳,好幾個人來打招呼。
白慕川淡淡笑著,與茹頭,一臉輕鬆。
程正卻全程黑著臉,像是剛從棺材板裏摳出來的,沒有半分表情……
這時,接待台前與民警話的一個女人突然轉過頭,看到程正,微微一怔,麵色瞬間亮開,高胸看著他。
“警官,就是他,就是他,這不,找著人了吧!”
眾人:“……”
程正疑惑地眯起眼,不話。
女人卻揚了揚唇,盯著程正那張英俊的臉上布滿的冷氣,輕舔一下唇角,聲音裏充滿了含糊不清的曖昧,“就是他,昨晚上在我那兒掉的……”
程正腦袋嗚一聲,有短暫的空白。
“……”
眾人麵麵相覷。
南木縣城就這麼大,這些民警對大街巷裏的人和事都熟悉得很。
這個女人名叫冉三姐,是一個從外地嫁到南木的寡婦。丈夫早死了,她在南木巷開了一個酒館。好些年了,生意一直不錯,日子過得到也順暢。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冉三姐常會私下接待一些熟客,收取一些不可描述的費——不過,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和賣丨淫又不太一樣,哪怕是警察也管不了。
畢竟人家談的不僅是錢,還是“情”。
冉三姐遠近的相好很多,那一間酒館,常有女人打上門去,或吵或罵或砸東西,要與她理論,罵她風騷遊蕩不要臉,勾引人家男人……
可不管她們怎麼鬧,最終受益的人,還是冉三姐。
酒館被砸好幾次,事後重新歸整,掏錢的人……還是那些女人自己家男人。
冉三姐是個不管不鼓,瀟灑也瀟灑,下賤也下賤,但她本人不在乎,那些男人自己又管不住腿管不住下半身,於是,竟給她混成“南木一絕”來,遠近聞名。
曾經有人私底下戲言,冉三姐“一雙玉臂千人枕,睡遍南木半個城”——
然而,
這些事和程正,都該不搭邊的啊!
他是京都來的正經男人!
冉三姐,是個什麼玩意兒?
大廳裏,一些明白事情的南木人,臉上都有一種難以言狀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