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那一雙因為驚恐而瞪大的雙眼,異常突出。哪怕監控設備的拍攝距離有點遠,但畫麵看著還是有點瘮人。
心理的恐怖暗示,
強烈的視覺衝擊。
像一種默默蔓延的瘟疫……
摸不著,看不見,卻讓人感覺恐慌。
“……”
默默的,沒人話。
向晚汗毛都豎了起來。
……
不過那畫麵,僅僅十來秒。
很快,鏡頭一轉。
玄月掐住石榴的脖子,反手一推。
那個瘦的身形就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台階不長,十幾級。
但醫生,石榴是後腦著地。
這會兒在醫院搶救,情況可能不太好。
“那究竟是什麼鬼藥?”唐元初發出一聲長長的感歎,“還有這個凶手,行凶前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嗎?玄月個頭這麼大,凶手卻瘦得跟個雞仔似的,她居然敢去啃咬人家的脖子,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你不都了嗎?吃了什麼鬼藥!”程正看他一眼。
“……”唐元初不吭聲了。
他會跟白慕川權少騰賽裏木以及隊裏的任何一個人開玩笑。
但程正是個例外。
他太冷了。
大家都不會隨便和他玩笑。
總是習慣性地保持一點距離福
程正望白慕川:“案子手續走完了吧?”
白慕川知道他急什麼。
他想親自對這些人進行屍檢。
而這,也是他催促早一點進口儀器和設備的原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好的設備,有時候能起到關鍵作用。
“我讓丁一凡抓緊辦,今晚上應該可以。”
屠亮犧牲後,丁一凡代替了他的工作。
認真講,丁一凡沒有屠亮那麼麵麵俱到,討人喜歡,但業務能力不弱,為人也更為低調,辦事是個妥當的人。
程正聞言,點點頭,不再多。
“我看看現場。”
他站起來,走遠。
白慕川和唐元初把設備交還曾隊,也跟了過去。
向晚拉了拉白慕川的手,指了指大廳的另外一邊。
“我去看看。”
……
玄月坐在那裏。
旁邊有一個醫院一個護士。
警方原本的建議是讓她去醫院。
然而,她不肯。
她認為一旦離開,還會遇險。
有警察的地方,最為安全。
在醫生麵前,她一遍一遍的重複,自己的危險。
醫生看她外傷不嚴重,上了藥,收拾東西正準備離開,向晚就過來了。
“你還好吧?”
玄月猛地抬頭,身子還在哆嗦。
“你來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向晚剛才進電影院大廳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玄月。
不過,當時她急於了解案情,看到醫生在為她看傷口,幫不上忙,就沒有過來。
“剛剛。”
她輕聲回答。
目光若有似無地掃著玄月的脖子。
清晰可見的兩排牙印,很深,有滲出的血跡,不過醫生已經處理過了,上的藥水黃黃的顏色,讓傷口看上去更是猙獰了幾分。向晚皺眉,不由又想到了監控視頻裏看到的石榴咬她的樣子,以及那個短短幾秒的畫麵……
“剛才可嚇死我了。向公子,你現在相信我沒有騙你了吧?”
“……”
玄月問得很急切,一臉慌亂。
向晚抿唇,“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呀。不是還叫你少出門,注意安全嗎?”
“幸虧有你提醒,我自己心裏也警惕著,看她突然變臉撲過來,我馬上就反應過來,推開了她,要不然……”玄月到這裏,驚恐的表情一變,又落寞起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石榴,你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