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行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沒有說話。
這種變相的默認更加令葉藍茵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也肯定了一年前的真相。
原來,從頭到尾,失去女兒的巨大悲痛隻是她一個人的悼念;於周亦行而言,卻是卸下了一個包袱,甚至是抹掉了他的恥辱。
一時間,葉藍茵覺得天旋地轉,又或者說,是她的天塌了。
徹底崩塌。
“我不會簽你的協議。”葉藍茵說,“我要離婚!立刻離婚!”
說完,葉藍茵轉身預備奪門而出。
可周亦行豁的站起身,抓住了葉藍茵的手腕,把人狠狠的摔在了沙發上。
緊接著,周亦行傾身而上,把葉藍茵的兩隻手按在頭頂上方,目光如鷹盯著獵物一般,“我放任了你一年,就讓你忘了妻子的本分。周太太,別忘了,你已經冠夫姓,是我的女人!”
“別惡心我!”葉藍茵毫不客氣的回擊回去,“我是你的女人?那你在床上是怎麼和蘇悅姍說的?說她是你的情人嗎?”
這話刺激的周亦行怒火中燒,他直接俯身堵住了葉藍茵的嘴。
兩個人誰也不肯退讓,誰也不肯認輸。
本該是柔情的吻變成了嗜血的啃咬,夾雜著愛恨的宣泄,抵死不休。
直到葉藍茵的眼淚不可斷絕的順著臉頰滑去,在不知不覺中沾濕了周亦行的眉眼,才漸漸換回了周亦行的理智。
周亦行抬起身子,看著身下幾近絕望的女人,心口憋堵。
“我累了。”葉藍茵相當平靜的說,“你放了我,放了我們彼此。”
周亦行不說話,隻是默默的握緊拳頭。
葉藍茵繼續道:“我從沒有背叛過你,也沒有背叛我們的婚姻,糖糖是你的女兒。”
周亦行聽著這話,眼中迅速漫開一片淡淡的紅色,掩蓋住了他的內心。
他從葉藍茵身上起開,背著身子對她說:“想離婚,除非我死。”
說罷,他離開了書房。
沒過多久,院子裏傳來汽車的轟鳴聲,周亦行走了。
葉藍茵抓著沙發的靠背坐了起來。她的心髒咚咚直跳,仿佛剛才經曆了一場惡戰似的。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淚,視線掃過周亦行辦公桌上擺著的合影,那是糖糖一周歲時,傭人給他們照的。
葉藍茵起身走過去拿起相框,仔仔細細的撫摸著鏡中人的笑臉,回憶著那時候一家三口的溫馨畫麵。
那時候又多幸福,現在就有多痛心。
葉藍茵想起傅勁那晚的話,還有那些照片。
那晚傅勁從美國回來,和老朋友相約在四季酒店,看到葉藍茵像是喝醉似的被一個女人攙扶進了電梯。
傅勁正好也要上樓休息,就多了幾分留意。
他看到葉藍茵被架進1622房間,而那個攙扶她的女人很快就出來,隨即又有兩個男人架著昏迷的陳勵川進了1622房間。
傅勁是認識陳勵川的。
陳勵川在美國的律界算是一顆新星,有很多商業犯罪辯護都會找他。
傅勁權衡一番,有意賣人情給陳勵川,就命令助理帶人進了1622房間,把昏迷的陳勵川帶走。
至於那兩男一女,也被傅勁的人給控製住。
幾經審問,傅勁得知他們皆是周亦行派來的人,同時沒收了他們拍的照片。
傅勁最後說:“從那晚的情形來看,很像是他在故意製造你婚內出軌的證據。可他握著這個證據是要做什麼,我不得而知。但我聽過傳言,說是你的女兒是早產兒,不是周亦行的孩子。我猜想,他是在為自己的利益備好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