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月聽話的轉身向她走去,顧忌著她身上還有挨打留下的“傷”,她很細心的沒有坐在她身上:“媽媽。”
陸小川端起一旁的肉糜粥:“爸爸是個大壞蛋,我們都不要理他,來,喝點粥。”
赫連月一見粥就蹩起眉頭,搖著她的袖子撒嬌道:“媽媽,天天吃這個,好膩,月月想吃糖果和蛋糕。”
陸小川抬頭,將詢問的眼神投向赫連徵,赫連徵搖搖頭,不能答應。
陸小川抿了抿唇,看著赫連月骨瘦如柴的小身子和總是沒有血色的臉蛋,心裏突然有點心疼,生在巨富之家又怎樣,生死由命,還不是無法逃脫病魔的折磨。
“月月乖,你現在正是長牙齒的時候,不能吃糖果和蛋糕,”陸小川說著衝她齜牙一笑:“你看媽媽的牙齒多好看,就是因為媽媽的媽媽小時候不許我吃糖,所以我才能保持牙齒健康,不被牙蟲啃掉牙齒,變得醜醜的。”
赫連月好奇的問:“吃糖果就會長蟲麼?”
“對啊,你愛吃糖,蟲也愛吃糖,你吃多了糖,蟲子就會鑽進你的牙齒裏,把你吃掉的糖都吃掉,然後養得肥肥的,在你的牙齒裏鑽洞,讓你疼得晚上睡不著,你怕不怕?”
赫連月果然露出一臉忌憚,搖搖頭:“不吃了不吃了,以後都不吃了。”
陸小川滿意一笑:“其實吃一點點還是可以的,等你病好了以後媽媽就買好多好多蟲子不吃的糖給你吃,好不好?”
“好。”赫連月甜甜的笑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謝謝媽媽!”
“來,先把粥喝了。”陸小川哄道。
赫連月果然聽話的張開嘴,喝起了粥,陸小川抬起頭,見赫連徵正看著她們,嘴角還帶了一點笑意,她得意洋洋的衝他挑挑眉,看吧,哄孩子還是我的手段高明一點。
赫連徵看著陸小川調皮的樣子,心裏突然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眯了眯眼睛,他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在醫院待到九點鍾,兩人才離開。
坐在車上,陸小川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月月到底得了什麼病?”
這麼小的孩子,天天住在醫院,雖然有特護和保鏢照看著,但總歸是個孩子,每每見到她露出期盼的眼神時,她心裏都有點不忍心。
赫連徵眼神黯了黯,聲音裏帶了幾分沉重:“遺傳性癲癇和先天性心髒瓣膜閉合不全。”
陸小川一愣,癲癇病和心髒病?
難怪見到她的那天她發瘋一樣的哭鬧,原來是發病了。
“把她放在醫院是無奈之舉,這裏有專業的醫生二十四小時照顧她,家裏的條件畢竟有限,一旦發病也方便搶救……你有時間多到醫院來陪陪她,她很喜歡你。”說到這件事,赫連徵的語氣緩和了幾分。
陸小川聞言挑挑眉看著他,語氣裏帶了幾分拿喬的意思:“可以啊,不過有什麼好處?要知道沒好處的事我可不幹!”
赫連徵看了她一眼:“跟我談條件?要知道想跟我赫連徵上床的女人能排隊繞江城三圈,我每天盡心盡力的滿足你,這不是最大的好處?”
陸小川嘴角抽了抽:“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要是能不碰我,我可以每天都在醫院陪著赫連月!”
“那就算了。”赫連徵一臉的無賴:“讓你待在梨園的主要目的還是伺候我。”
“……”
她就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加長林肯剛駛過一個彎道,陸小川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徐離雅的來電,剛滑下接聽,徐離雅焦急的聲音就傳來:“小川,你在哪裏?”
陸小川一愣,左右環視了一眼:“我在、我在車裏。”
“你現在有沒有時間,陸旭受傷了,我需要你的幫忙!”
陸旭是徐離雅的男朋友。
陸小川一聽急了:“怎麼回事?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夜色’酒吧,陸旭被人打了,傷得很嚴重,你快點過來!”
“我、我……”陸小川下意識的看向赫連徵,他正看著她,眼眸幽深,她捂住手機壓低聲音說:“我朋友出事了,在‘夜色’酒吧,能讓我去看看她嗎?”
“夜色酒吧?我讓人過去就行了,你不用去。”赫連徵淡淡的說。
“赫連徵!”陸小川怒了:“小雅是我朋友,總不能跟了你以後,我以前的朋友都要全部撇掉吧?”
赫連徵皺起眉頭,她臉上的焦急不是假的,眼眶因為激動有些泛紅,他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副樣子,思忖了兩秒鍾,他出聲吩咐前麵的司機:“掉頭,去夜色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