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川被他說中心事,頓時惱羞成怒,廝打他的力氣又重了幾分:“我不管我不管,剪壞了我的頭發,你要賠!”

“陸小川……喂,住手、夠了,陸小川,你夠了!”

赫連徵厲喝了一聲,鑊住她的手腕,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拎了起來,臉上的笑意褪得一幹二淨,一雙好看的眸子黑峻峻的看著她。

陸小川倔強的和他對視了半晌,嘴巴一扁,眼中沁出水霧來,下一刻,她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赫連徵一愣,陸小川……哭了?

這隻小野貓居然會掉眼淚。

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初夜的時候她疼得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了也沒掉眼淚,撞到腦袋疼得頭暈眼花的時候她沒吭一聲,被他氣得半死的時候也隻是惡狠狠的用眼神淩遲他,現在居然為了他剪壞她劉海的事哭了?

赫連徵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陸小川低下頭,掙脫開赫連徵的手,一屁股坐到地上,整個人都蜷縮起來,抱著膝蓋埋頭嗚嗚咽咽的掉眼淚,肩膀一慫一慫的,哭得傷心欲絕。

赫連徵錯愕了半晌,回過神來後,看著腳下泣不成聲的小野貓,他心髒竟狠狠縮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他放下剪刀,在她旁邊坐下來,躍躍欲試的伸手攬住她:“乖,別哭了。”

陸小川拍開他的手,不理他。

“陸小川,”赫連徵頭一回覺得哄女人是件這麼尷尬的事,抬手學著母親小時候哄自己入睡一樣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他放緩了聲音:“是我的錯,你別哭了。”

“你的錯?你有什麼錯?你是DK總裁,誰敢說這是你的錯!”陸小川哭得梨花帶雨,還不忘嘴硬。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承認我是故意想看你生氣的樣子,我道歉,可以麼?你別哭了。”赫連徵耐著性子好聲好氣的哄道。

“你真的知道錯了?”陸小川顯然不相信。

“真的。”赫連徵見她鬆了口,手往她肩膀上一攬,將她帶進懷裏輕輕抱住:“想要什麼,我盡力補償你就是了,你別哭了。”

陸小川靠在他懷裏,時不時抽抽鼻子,委委屈屈的說:“我不想要補償。”

“那你想要什麼?”赫連徵被她乖順又別扭的可愛模樣惑住了,嘴角勾起笑意,心情無比滿足暢快。

“我想要……”陸小川頓了頓,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力氣不大,但足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陷在溫柔鄉裏的赫連徵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眼前刀鋒一閃,“哢嚓”一聲幹脆利落的響聲過後,陸小川站起來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與此同時,一縷頭發晃晃悠悠的從他眼前飄落。

等到看清楚飄落下來的那縷頭發正是出自他頭上時,再看一眼陸小川,臉上幹幹淨淨,哪還有之前哭得梨花帶雨的狼狽樣,他瞬間明白過來自己被耍了。

自己被她耍了!

他赫連徵居然被這隻小野貓給耍了!

狹長的丹鳳眼眯起,赫連徵一身溫雅散盡,眼神無比危險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陸小川,你活膩了!”

陸小川看著他幹淨整齊的黑發在額前被自己剪出一個不亞於她的豁口,心情無比舒爽,拿著剪刀閑閑的挑著指甲,哼了一聲:“是你說要給我補償的,別的我都不要,我要你血、債、血、償!”

赫連徵冷冷的看著她,緩緩站起來,動作雖然緩慢,卻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

陸小川看著他的動作,心中警鈴大響,後退一步警惕的看著他:“你想幹嘛?”

赫連徵冷哼一聲,突然發難,欺身上前就要來奪她手中的剪刀,陸小川早有準備,死死的抓住不撒手,一時間陸小川扣著剪刀把,赫連徵抓著剪刀的刀鋒,兩人較起勁來。

你來我往了幾秒鍾,赫連徵一個旋身長臂一伸將陸小川卷進懷裏,陸小川一驚,剪刀脫手飛了出去,赫連徵長腿一掃,她腳下沒站穩,一下子摔了下去。

這一摔非同小可,陸小川覺得自己的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偏偏身上的男人順勢壓下來,她胸口一窒,一口氣憋在喉嚨裏,差點背過氣去。

赫連徵坐在她身上,一隻手掐住她的喉嚨,高高在上的睥睨著她,聲音裏透著濃濃的危險氣息:“陸小川,看來是我太縱容你了,女人果然不能寵,一寵就蹬鼻子上臉得意忘形!”

陸小川一口氣喘岔了,劇烈咳嗽起來,即使到了現在這個關頭,她還不忘爭一口氣:“寵?真是可笑,你什麼時候寵我了?赫連徵,你就是個惡魔,可惡可恨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