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可沒騙你,昨晚我也勸你不要吃來著,是你自己不聽,不能怪我!”陸小川連忙截下謝婉還沒說完的話,轉移話題重心。

赫連徵思索了一會兒,昨晚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他擺擺手:“你們都出去吧,陸小川留下。”

謝婉和傭人們都退下了,房間裏隻剩下陸小川和赫連徵。

赫連徵眯起眼睛:“剛才傭人說你跑到北邊去了,你去那邊做什麼?”

陸小川心裏咯噔一下,臉上卻不動聲色,指了指桌上放著的粉紅色花朵:“看見這花長得好看,過去摘了幾朵。”

“隻是這樣?”

“不然是哪樣?”陸小川翻了個白眼,拿出平時跟他鬥嘴的氣勢來:“怎麼,不準我出門就算了,現在我連在梨園走走的權利都沒有了?”

赫連徵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當然不是。”

說著他看了一眼桌上粉紅色的花,出聲說:“你過來,坐下。”

陸小川走過去,在床邊坐下:“幹嘛?”

赫連徵拿起她的手,攤開掌心,果然看見她右手食指指尖上流了血。

陸小川心虛的把手往後麵縮了縮,卻沒掙開。

赫連徵見她這幅樣子,也不惱,反而微微一笑:“漂亮的花大多難采,梨園裏的花更是如此,下次注意點,別見著好看的就摘,那是藤本月季,刺又尖又硬,還好傷口不深,否則夠你受的,快去處理一下傷口。”

這番話說得貼心,陸小川有一瞬間的怔愣,反應過來後迅速低下頭:“哦。”

客廳裏,謝婉給陸小川處理傷口,用消毒水消毒後纏上創口貼,陸小川疼得微微皺眉,謝婉見狀淡淡一笑:“忍忍,很快就沒事了。”

陸小川點點頭,對這個三十出頭,性格溫和的女醫生又多了幾分好感。

包紮完傷口,謝婉卻沒急著走,一邊慢條斯理的收拾著醫藥箱一邊說:“陸小姐,先生的傷不可以再吃魚了,特別是加了料的油炸鱈魚排。”

陸小川一頓,心虛的別開臉:“我知道了,下次會注意的。”

謝婉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陸小姐,既然不喜歡先生,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如果是為了他的錢,你還這麼年輕,完全可以工作來養活自己啊,何必要這樣和先生互相折磨呢?”

陸小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怎麼看出來的?

但轉念一想,自己和赫連徵一天一鬥毆,三天一火拚,她來這裏不過一個多禮拜,她就已經來了不下五六次,要是真心喜歡赫連徵,怎麼可能天天和他這麼水火不容。

陸小川臉上訕訕的,撓了撓後腦勺,抬頭飛快看了一眼四周,傭人們都在各忙各的,沒人注意到這邊,她迅速附耳到謝婉耳邊輕聲說:“我是被赫連徵抓到這裏來的,他不讓我走,連門都不讓我出。”

謝婉皺起眉頭,顯然有些不相信:“先生不是那樣的人。”

陸小川聳聳肩:“不信你可以去問王姨,雖然她肯不肯說實話,我就不知道了。”

“……”謝婉疑惑的看著她:“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做?”

言下之意,以赫連徵的軟件硬件,多少美女前仆後繼想要爬上他的床,比她漂亮的大有人在,他為什麼要對她下手,還把她軟禁在這裏?

陸小川歎了口氣,裝出一臉的無奈:“這你要去問他了,我隻不過是不小心冒犯了他,他就把我抓回來這裏當牲口一樣使喚,我不聽話他就打我,你看前兩次我後腦勺上的傷就是他打的,我一個弱女子容易麼我!”

謝婉的驚訝溢於言表:“那你失蹤了這麼些天,你家人沒發現你不見了嗎?”

陸小川聳聳肩:“我爸媽都死了,我是孤兒。”

謝婉:“……”

她同情的看著陸小川,思忖了一會兒說:“你在外麵還有別的親人麼?需不需要我為你帶個話,讓他們來救你?”

陸小川遲疑了一會兒,搖搖頭:“不用了。”

謝婉的眼神一下子古怪起來:“你不想走?”

劉小川眼神閃了閃,點點頭:“在這裏其實也挺好的,不用上班,不用做事……”

謝婉臉色一頓,立刻站起來說:“抱歉,是我多事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

目送謝婉離開,陸小川扶額,貌似自己辜負這位善良的醫生的好意了。

回到房間,赫連徵半眯著眼睛躺在床上,吊瓶還有一大半,針水緩慢的滴下來,照這速度,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