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在她的無所事事裏打發過來了,夜幕降臨,陸小川換了身衣服出門。
赫連徵給她配了個司機,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皮膚黑黑的,笑起來露出一口大白牙,大家都叫他小趙。
低調的奧迪駛出梨園,陸小川先去了一趟醫院。
將近一個禮拜沒看見赫連月,她還真有點想她。
赫連月見到她後,整個人瘋了一樣紮進她懷裏又哭又笑,嚷嚷著說還以為她不要她了,陸小川無可奈何的苦笑,又是說好話又是做保證以後每天都來看她,她的情緒才慢慢平複下來。
在醫院裏待了兩個多小時,陸小川離開後並沒有直接回梨園,反而叫小趙拐了幾道彎,往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段駛去。
小趙對陸小川昨天逃跑的事也有耳聞,一聽陸小川不回梨園,反而要出去逛,臉色一下子緊張起來,訥訥的說:“小姐,先生的意思是不希望你在外麵待太久……”
“沒事。”陸小川拍拍車座上的真皮墊子:“我隻是去換點東西,很快就回來。”
小趙見她執意要去,隻好緩打方向盤按照她的指示,往前麵駛去。
車在一處偏僻的巷子口停下,陸小川下車,囑咐小趙在這裏等一下,她馬上就回來,轉身走開。
拐了幾處彎,回到昨晚的電話亭,陸小川信步走進去,收銀台後麵的老板一見她就心虛的別開眼睛,低頭裝作在忙。
陸小川在收銀台前站定,屈起中指敲了敲收銀台:“老板,我來拿回自己的東西。”
老板瞥了她一眼,語氣吊兒郎當的:“什麼東西?”
“別裝傻,我來拿回我的項鏈。”陸小川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塊錢來放在收銀台上:“昨晚欠你兩毛錢,這一塊錢不用找了,算利息,請把我的項鏈還給我!”
老板吐出嘴裏的牙簽,流裏流氣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小川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他想賴賬,也是,那條項鏈價值不下十萬,十萬塊錢的誘惑,對於生活在這個城市底層的人來說很難不起貪念。
她耐著性子重申了一遍:“先生,我來拿回我的項鏈,請你還給我!”
中年男人臉色微微一變,表情頓時猙獰起來:“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立刻出去,再無理取鬧就別怪我不客氣。”
陸小川迅速在店裏掃了一眼,這是家小店,根本沒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而且就算有攝像頭,對方也不會交出錄影帶,看來今晚想要回項鏈,有點難度了。
她也不生氣,雙手交叉放在收銀台上,表情很誠懇:“老板,明人不說暗話,那條項鏈你是不是不想還給我?”
老板脖子一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樣吧。”陸小川從包裏取出一遝錢來:“這裏有兩千塊錢,你把項鏈還給我,這些錢就歸你,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怎麼樣?”
男人斜眼瞟了一下那遝錢,喉頭上下滑動了一下,又別開臉,不為所動:“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馬上離開。”
“……”陸小川歎了口氣:“老板,你再這樣的話我就要報警了。”
“報警?”男人嗤笑一聲,語氣輕蔑至極:“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拿了你的項鏈?”
“昨晚這裏有好幾個人在看報紙雜誌,我可以找他們作證。”陸小川說。
“那你去找啊!”男人說話的口氣狂妄至極:“要報警我這裏有電話,需要我幫你撥通警局的號碼麼?”
“……”陸小川被噎了一下,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你別太過分了!”
“哼。”男人冷笑,轉身整理著架子上的東西,並不理會她。
看來對方是鐵了心不想交出項鏈,陸小川懊惱起來,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昨晚把高跟鞋當了都好啊,怎麼能把媽媽留給她唯一的一樣東西當了呢!
現在看來隻能報警了。
陸小川拿出手機就準備報警,櫃台後麵的男人見狀立刻伸出手來,搶過她的手機:“你來真的?”
陸小川無奈的歎了口氣:“那條項鏈對我來說意義非凡,你不肯還給我,我就隻能報警了。”
男人猶豫了一會兒,似乎不想將事情鬧大,他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四周沒有別人,壓低聲音說:“項鏈我已經找人鑒定過了,鑽石是真的,項鏈也是白金的,市價至少十五萬,要想還給你也可以,這個價,怎麼樣?”
他伸出右手在她麵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