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赫連徵回來後,一如既往的在洗完澡後把正在做練習冊的陸小川拖起來丟到床上折騰,隻是有了陸小川上次在車裏隨口找的借口,他動作不像以前那麼粗魯,有時候她見她皺眉,他還會緩一緩,這幾個動作雖然細小,但陸小川明顯感覺到他對她的態度不一樣了。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男人在短暫的休息片刻後起身下床,去浴室處理身體,陸小川渾身酸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想到避孕工作,她還是咬牙強撐著起身,打開手包迅速拿出一顆避孕藥塞進嘴裏,心裏太緊張,她連水都沒喝就囫圇吞下,匆匆回到床上躺好。
赫連徵洗完澡回來時她正臉朝下趴在床上,表麵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但其實耳朵豎得正直仔細聽赫連徵的動靜,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掀開被子躺了進來,順手將陸小川撈進懷裏,兩人相擁而眠。
陸小川被他抱得有些不舒服,剛動了一下身體,頭上就傳來赫連徵充滿威脅的聲音:“還想再來一次?”
陸小川立刻就不動了,心裏卻在吐槽,反正自己吃了藥,不怕懷孕,明天還可以睡到自然醒,再來一次她不怕,俗話說隻要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像他這麼不知節製的人,遲早有一天精盡人亡!
心裏雖然這麼想,但吃虧這種事能少一樁賺一樁,她才不會這麼傻在這件事上跟他對著幹!
躺了一會兒,就在陸小川快睡著時,赫連徵突然說:“你今天去跟主治醫師探聽月月的事,他怎麼說?”
陸小川困得緊,說話也迷迷糊糊的:“沒怎麼說啊,就那麼說。”
赫連徵突然加大力氣掐了她一下,陸小川疼得喊出聲來,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氣急敗壞的去掰他的手:“赫連徵,你別太過分了!”
赫連徵抬起一條腿,輕輕鬆鬆將她夾緊:“老實點,還沒人能敷衍我赫連徵。”
陸小川氣結:“你個變態,手放開,不然我沒辦法跟你好好說話。”
赫連徵頓了頓,用力揉了兩下占足了便宜才鬆開手:“好了,現在可以說了。”
陸小川的眼神幾乎想在他身上鐳射出兩個窟窿來。
“醫生說月月體虛,而且年齡小,做手術很危險,建議保守治療,不能受刺激,凡事要順著她……也許能捱到適合做手術的年紀。”陸小川聲音低了下來。
“嗬。”赫連徵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語氣變得有些沉重:“醫生跟我說過,最樂觀的情況是活到兩年後,她的病是先天性的,從娘胎出來就開始倒計時,我請了國內國外最權威的專家,可他們都斷言,月月身體太弱了,動手術風險高達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五可以忽略不計……陸小川,你說我該怎麼辦?”
陸小川咬著下唇,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眼睜睜的看著女兒一天天枯萎凋零卻無能為力,這確實是一種折磨。
“月月從小就沒媽,身邊除了傭人,沒有別的女人出現過,所以她看到你時才會認定你是她母親,陸小川,我希望你在未來兩年內可以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好好對待她,我會……感激你的。”
陸小川一愣,赫連徵說,他會感激她?
她沒聽錯吧?
躊躇了一會兒,陸小川猶猶豫豫的開口問:“月月的親生母親……去哪兒了?”
“她死了。”赫連徵冷笑。
“死……了?”陸小川不由自主的想起梨園北邊“佛塔”裏的女人,加上赫連徵說起月月母親時語氣裏的厭惡很不屑,她更加篤定那個女人就是赫連徵的前任情人,也是赫連月的媽媽。
“怎麼,你不相信?”赫連徵聲音又恢複成諷刺滿滿的調調:“還是說,你聽下人碎嘴,知道了些什麼?”
陸小川怔了怔,慢吞吞的說:“沒有,傭人一般情況下不會主動跟我說話,我隻是好奇,你有錢有勢,月月為什麼沒有母親。”
赫連徵沉默了一會兒,冷冷的說:“那個女人虐待月月,我把她……弄死了。”
陸小川哆嗦了一下。
赫連徵抱緊了她:“別怕,隻要你好好對待月月,我不會讓你步那個女人的後塵。”
陸小川心裏被恐懼塞得滿滿的,原諒她隻是個無知小市民,對於殺人放火這種違紀犯法的事有著本能的恐懼。
赫連徵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背,語氣緩和了許多:“月月兩歲前不在我身邊,她被送到我麵前用來做籌碼要錢時,瘦的跟隻小猴子一樣,用皮包骨頭來形容也不為過,而且渾身都是傷,我恨毒了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月月的身體也不會虛弱到沒辦法動手術,我沒給她錢,我把她……折磨致死,狠毒的女人沒有做母親的資格,更沒有權利活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