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陸小川哄著赫連月吃過晚飯和藥後,準備回梨園。
赫連月拉著她的袖子奶聲奶氣的撒嬌:“媽媽,你明天一定要來哦!”
陸小川點點頭,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知道啦,以後隻要有時間,我每天都會來陪你!”
“一言為定,我等你。”赫連月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陸小川心裏頓時柔軟得一塌糊塗。
哎,自己連孩子都沒生過,卻給人當媽當得滿腔柔情母愛泛濫,她也是醉了。
轉身走出病房,特護跟了出來,一臉的欲言又止。
陸小川扭頭不解的看著她:“怎麼了?有話說?”
特護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月小姐這兩天晚上睡覺都很不安穩,以往發生這種情況就是要發病的征兆,今晚……”
陸小川眉頭深深皺了起來:“我不回去了,今晚在這裏陪著她。”
“陸小姐……這樣不太好吧?”特護猶豫的說:“其實也不一定是會發病,而且值班室有醫生二十四小時守著,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赫連先生對這位陸小姐的在意人人都看在眼裏,她今晚要是留在這裏,赫連先生勢必也會過來,到時候要是赫連月沒發病,兩人又辛辛苦苦在醫院守了一晚上,豈不是她這個特護在胡說八道?
特護不敢做決定。
“沒事。”陸小川拍拍她的肩膀:“我回頭給赫連徵打個電話,今晚就在這邊休息,還有被子麼?給我弄一床被子過來。”
特護轉身去拿被子了,陸小川站在陽台上發了一會兒呆,打開手機,給赫連徵打了個電話。
赫連徵剛下班,坐在車上,他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六月底,公司上半年的總結出來了,好幾個新項目又同時推進,簽了一天的文件和合同,此時太陽穴又酸又脹,他隻想快點回到梨園,舒舒服服的衝個澡,抱著陸小川好好睡一覺。
這時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看到上麵閃爍的“陸小川”三個字時,他嘴角浮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前麵開車的司機老周從後視鏡裏看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想我了?恩?”
“……”陸小川在電話那頭翻白眼:“別自作多情,我是來告訴你,今晚睡醫院,不回去了。”
“恩?”赫連徵一頓:“月月出什麼事了?”
“沒事。”陸小川聲音裏透著不易察覺的心虛:“這孩子叫了我這麼久的媽媽,我都還沒抱著她睡過覺呢,今晚想在醫院陪陪她,你就別過來了,省得麻煩。”
赫連徵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好,辛苦你了,明天晚上回來給你一個獎勵。”
陸小川一聽到他鬆口說不來了,立刻雀躍得什麼都忘了:“那就這樣,掛了。”
放下手機,她立刻鬆了一大口氣,今晚是個好機會,雖然知道很危險,但如果能成功的話……事後赫連徵要怪她就怪吧,反正罵也罵過罰也罰過,就差沒動手打她了,她都習慣了。
打定主意,陸小川腳步輕快的進了病房:“月月,媽媽不回去了,今晚陪你一起睡。”
夜已經很深了,躺在床上一大一小兩個人卻沒有絲毫睡意。
赫連月睜大眼睛聽著陸小川給她講故事:“後來在埋葬小男孩的地方長出了一棵小樹,小樹一年年長大,一年年變高,開花結果,很多小鳥在上麵築巢下蛋,等到很多年後,小女孩結婚了,生下的孩子跟小男孩長得一模一樣。”
赫連月眉頭皺得緊緊的:“那個小男孩是真的死了嗎?”
“恩,死了。”陸小川說到這裏的時候,背上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個小時候從家裏傭人那裏聽來的恐怖故事曾經是她整個童年的噩夢,今晚為了嚇赫連月,她把壓箱底的恐怖故事都搬出來了,可此時躺在她懷裏的小家夥眼中不僅沒有絲毫懼意,反而催促著她繼續講下一個。
陸小川苦笑了一聲,頓了頓,心裏雖然不忍,但還是決定放大招了。
“月月,接下來我要給你講一個我小時候身邊的朋友親身經曆過的事。”陸小川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說。
“恩,好。”赫連月仰頭看著她,一隻手親昵的攬住她的腰,一隻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胸前,這點習慣倒是跟赫連徵一模一樣……
“媽媽小時候在鄉下親戚家裏住過一段時間,那是一個很偏僻落後的農村,村子裏有很多的羊,每天都有很多小孩子上山去放羊,媽媽當時也是小孩子,所以老是跟著他們一起上山玩兒,然後就發現,孩子群裏有個小女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跟別的孩子很不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