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川拿起吹風機給自己吹頭發,昨晚隻睡了幾個小時,白天就困得要死,她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
聽見吹風機的聲音,赫連徵回過頭來,見陸小川坐在梳妝台前梳頭發,他立刻放下筆記本走過來,站在陸小川身後,看著鏡子裏的她。
陸小川一頓,吹頭發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她有些不安的看著鏡子裏的男人,他仍然戴著眼鏡,看起來比平時多了幾分高深莫測,但不得不否認,有一副好皮囊的人真的很占便宜,比如赫連徵,此刻的他看起來斯文儒雅,剪裁精良的襯衫西褲將他肩寬腰窄大長腿的身材優勢悉數放大,往那裏一站,什麼都不做,就自有一種遺世獨立的賞心悅目。
陸小川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怎麼了?”
赫連徵俯身,和她並肩,看著鏡子裏的兩人,聲音染上幾分愉悅:“陸小川,你不覺得我們倆看起來很般配麼?”
陸小川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美女和野獸,原來你口味這麼重。”
赫連徵微微一笑,沒理會她的譏諷,反而拿起她手中的吹風機,仔細給她吹起了頭發。
吹風機吹出的熱風撩撥著陸小川的脖子,他的手指穿插過頭發,往外一撩,一點一點的抖落,緩慢而輕盈,陸小川盯著鏡子裏的兩人看了許久,他的動作說不上熟練,但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讓赫連徵做出了些許纏綿的味道。
嘖!
這人怎麼就能平白無故讓人生出這種感覺來。
也許是陸小川眼中的鄙夷和嫌棄太過明顯,赫連徵不動聲色的扯了一下她的頭發:“不許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陸小川立刻炸毛:“赫連徵,你弄疼我了!”
赫連徵好心情的彎著嘴角笑:“那也是你自找的。”
“放開我,我自己來!”陸小川捂著腦袋不肯讓他繼續。
“古有帝王為妃子畫眉,今有赫連徵為陸小川吹頭發,你不覺得你應該感到榮幸麼?”
陸小川最討厭他這副高高在上施舍的語氣,盯著鏡子裏他彎起的唇角,她忍住想撕了他的衝動:“別在我身上找優越感,我不吃你那一套!”
“很好。”頭發吹得差不多了,赫連徵關掉吹風機,湊近她耳邊,看著鏡子裏兩人靠得極近的臉,他淡淡的嗬出一口氣:“你知道優越感這種東西是怎麼來的嗎?”
陸小川被他的動作激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氣鼓鼓的瞪著他,不說話。
“是把那些不聽話的小野貓訓得服服帖帖的時候騰升出來的,陸小川,我隻喜歡在你身上找優越感和成就感。”
陸小川氣得臉色都扭曲了,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赫連徵,你別太過分了……啊……”
話還沒說完,身體突然騰空而起,赫連徵將她打橫抱起往床上走去:“本來顧慮著你昨晚沒睡好想放過你,不過看你罵我罵得這麼起勁,估計這份憐惜你也不屑接受,所以,我隻好勉為其難,繼續從你身上找優越感和成就感了。”
陸小川就沒見哪個男人能無恥得這麼理直氣壯!
陸小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早上醒來時,渾身酸痛得像被大卡車碾過,連骨頭縫都在叫囂著疼痛。
睜開眼睛,旁邊的人已經走了,她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放空了一會兒,發出一聲淺淺的歎息。
起床洗漱,站在浴室的鏡子前,裸露的睡衣領口裏還隱約可見星星點點的吻痕,想起昨晚被赫連徵翻來覆去花樣百出的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她實在受不了了,委屈得眼淚嘩啦啦的流,但就是倔強的不肯發出半點聲音。
赫連徵發現後,捏著她的下巴要她說好聽話求饒,可她當時滿心都是對他的怨憤,死死的咬住下唇就是不肯出聲。
對峙了一會兒,赫連徵率先沒了脾氣,結束了這場折磨,起身去浴室洗漱……
盯著鏡子裏的自己,陸小川垂下眼睛,懊惱的想,自己這倔得跟驢一樣的臭脾氣到底是怎麼來的?軟著嗓子說幾句好話不就行了,麵子和節操這種東西有那麼重要麼?
自我批評了一會兒,陸小川下樓吃早餐。
容姨一邊給她布菜一邊轉達赫連徵的話:“陸小姐,先生說,花園裏今天會來一批原生種蘭花,讓您過去看看,挑兩盆喜歡的放在臥室。”
陸小川挑眉:“你確定這是赫連徵說的話?”
“是,先生讓我轉達的。”
陸小川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赫連徵這算什麼意思?
討好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