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川聞言果然微微一動。
赫連徵心裏大喜,連忙繼續哄她:“吃完了你想怎麼打我都行,我絕對不還手,隻要你開心就好。”
許久,陸小川冷笑:“你就是拿刀子在我麵前剜自己的肉,都跟我沒有關係。”
赫連徵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猛地把陸小川的身體翻轉過來,摟在懷裏,動作迅捷的卡住她渾身的關節不給她掙紮反抗的機會,端起粥喝了一口,然後俯身,堵住她的唇,強製性的把粥渡過她嘴裏。
陸小川拚命的掙紮反抗,但無奈赫連徵早有先見之明,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她的反抗顯得如此微不足道,掙紮了半天,那口粥勉強喝了進去,但許久未進食的胃被這樣強硬的灌進東西,她心裏一陣惡心,赫連徵剛鬆開她,她就忍不住趴在床頭,撕心裂肺的幹嘔起來。
赫連徵連忙放下粥,替她順著背,陸小川吐了好一會兒,什麼都沒吐出來,但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顫抖得厲害,看向赫連徵的眼神中,憤怒和委屈幾乎要把他實質性的淹沒。
赫連徵看得心驚不已,一迭聲的哄著她:“好了好了,不吃就是了,你別生氣……”
“滾!”陸小川狠狠推開他,歇斯底裏的大吼:“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滾出去!”
赫連徵死死的皺著眉頭,見陸小川吼出這兩句話後渾身幾乎快要痙攣,他不敢再繼續刺激她,連忙出了房間。
好幾個傭人一直候在外麵,剛才陸小川那聲嘶吼他們顯然也聽見了,此時見赫連徵果然“滾”出來了,一個個連忙縮回抻長的腦袋,低眉斂目不敢再看。
赫連徵站在陽台上,一邊抽悶煙一邊思索,好一會兒,她撥通了謝婉的電話,讓她過來給陸小川打營養針。
這樣耗下去不行,她必須要補充營養,否則身體會受不了。
謝婉很快就來了,剛開始陸小川拒絕配合,見謝婉拿了針頭,她冷著臉說:“你敢紮進去我就敢拔出來,你要不要試試看?”
謝婉看著短短兩三天迅速瘦了一圈,臉色蒼白得不像話的陸小川,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陸小姐,作為過來人,我給你一句忠告,無論如何,都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身體是你自己的,你不珍惜,也許赫連先生會心疼,但真正折磨的還不是你自己?”
外界關於赫連家要和秦家聯姻的事滿城風雨,謝婉大概一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因此看著陸小川的眼神越發柔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即使你不心疼,你父母呢?這要是讓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你的母親看見了,她會有多心疼啊!”
這句話觸動了陸小川。
當初跟赫連徵在一起就是為了找出母親車禍的真相,那時候她就在考慮,如果母親在天有靈,知道她為了這件事這樣來糟踐自己,那她肯定會很傷心,可她還是不管不顧的做了,現在,如果讓母親知道她這麼沒出息的愛上赫連徵,還因為得不到他的“唯一”而用這種愚蠢的方式來懲罰他,那她肯定會更傷心。
謝婉見她神色有了些許鬆動,繼續勸說道:“而且,你不是想離開梨園嗎?如果不把身體養好,你要怎麼離開?即使現在給你這個機會,你能走得出去嗎?”
陸小川死灰般的眼神終於有了些許光彩,她抬頭看向謝婉,這個女人一如既往的溫婉可親,一如初見,也許,想要離開梨園,她會是一個契機。
赫連徵在外麵守了半天,謝婉才走出來。
他立刻掐掉煙頭走過去,沉聲問:“她怎麼樣了?”
謝婉微微一笑:“已經在掛水了,不過情緒還是有些不穩定,先生,您暫時別刺激她,讓她一個人靜靜吧。”
赫連徵怔了怔,歎了口氣,點點頭:“恩。”
陸小川打完針,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營養針隻能補充她體內所需的營養,並不能恢複她的力氣,如果想要恢複力氣,她就必須吃東西。
她在思索謝婉說的話。
她說,以她在梨園做了這麼多年私人醫生對赫連徵的了解,要他主動放過她,這是不可能的。
赫連徵這人有多狠辣她很清楚,隻要是他想要的東西,他會千方百計的得到,從他能從一個流放異國的富家少爺成為成功上位的皇太子就足以看出這人有多強悍,麵對一個百年大家族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對付她這個弱女子?
跟赫連徵抗衡,她成功的機率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