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是我妹妹的,她已經死了。”

“……”陸小川吃了一驚,立刻低頭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謝婉搖搖頭:“沒關係,其實第一次看到你時我就覺得你跟我妹妹很像,不僅僅是長相,脾氣,行事方式都很相似。”

“所以你才會想要幫我?”陸小川知道這個問題有點不禮貌,但她還是忍不住問。

謝婉也不隱瞞,點點頭:“我妹妹在三年前跟了一個有錢男人,給人家做小,結果被正室活活打死,陸小姐,我不忍心看著你重滔覆轍,所以才想幫你。”

陸小川低下頭:“謝謝,之前是我太幼稚,現在幡然悔悟,應該不算太晚吧?”

“不算晚。”謝婉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你能有這樣的覺悟,我很高興。”

陸小川會心一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那就拜托你了。”

謝婉走後,陸小川又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去暗房忙碌,直到赫連徵回來。

吃完飯時陸小川話明顯多了起來,赫連徵見她情緒有所好轉,興奮溢於言表,跟她說起在公司發生的趣事,陸小川破天荒的給了他一個笑容。

赫連徵更加興奮了。

晚飯過後,陸小川回房間,準備繼續從遊記裏找資料,爭取多累積一點理論知識,但赫連徵一反常態的沒有去書房處理公務,反而小心翼翼的跟到了她的房間,見她坐在書桌前看遊記,他也搬了張椅子在她旁邊坐下來,安安靜靜的看著她。

陸小川被他看得心裏發毛,臉上裝出不耐煩的樣子:“你在這裏做什麼?”

“陪你。”赫連徵親昵的往她身上蹭了蹭:“你看你的,我在這裏陪你,不打擾你。”

“……”陸小川一臉無語的看著他,抬手把他推出去老遠:“離我遠點。”

眼看陸小川又要覺得他煩,赫連徵立刻束起手腳不敢再犯。

但安靜了一會兒,赫連徵又忍不住動手動腳,一會兒摸摸她的耳朵,一會兒撚起她一撮頭發繞在指尖把玩,一個人自嗨得不亦樂乎。

陸小川被他弄得很煩,一把將書拍在桌案上,她冷著臉嗬斥道:“你有完沒完!”

赫連徵立刻收起手,有些委屈的說:“我隻是想陪著你……”

“為什麼要陪著我?”陸小川心裏是真的煩,嘴上也忍不住刻薄起來:“是因為訂了婚以後時間要分給另一個女人,所以想趁現在多彌補我一下嗎?”

赫連徵臉色一下子變了。

陸小川看著他驟變的臉色,心裏那叫一個痛快:“不必了,我一點都不稀罕!”

赫連徵一下子站起來,臉色發白:“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陸小川粗暴的打斷他的話,之前明明是想跟他緩和一下關係,博取他的信任,可是一想到他要跟另一個女人訂婚結婚生孩子廝守一生,她心裏就不舒服,憋悶得好像快要炸開一樣,她現在急需把這些負麵情緒釋放出去,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赫連徵是個很好的發泄目標。

“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馬上給我出去!”陸小川下了逐客令,赫連徵一在她麵前晃悠,她心裏就忍不住嫉妒和憤怒。

憤怒他即將娶別的女人,嫉妒那個即將嫁給他的女人。

赫連徵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但一看陸小川怒到幾乎扭曲的神色,他很識相的閉了嘴。

要論毒舌腹黑,陸小川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可一個男人爭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和自己的女人爭輸贏,這樣的輸贏沒有意義。

赫連徵一走,陸小川就“啪”的一下重重合上那本遊記,心裏亂成一團。

太陽穴突突突直跳,她心裏都快憋悶死了。

赫連徵要是繼續在她麵前待下去,她怕控製不住自己會說出更惡毒的話來,不是怕傷害到他,而是怕關係弄得太僵,無法修複,到時候她就找不到理由讓他帶她出去了。

大概是這次短暫的爭吵說的話太重了,赫連徵不僅那天晚上沒有再出現在陸小川視線裏,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連好幾天都沒在陸小川麵前晃悠,以前天天粘著自己的人一下子不見了,陸小川還真有點不習慣。

晚上,一身化學藥水味道的陸小川從暗房裏鑽出來時,正好看見赫連徵靠在外麵的走廊裏抽煙,看樣子好像是在等她。

聽見她出來的動靜,赫連徵滅掉手裏的煙頭,一臉嚴肅的看著她:“小川,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