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一邊開車一邊小心翼翼的覷著陸小川的臉色,躊躇了好一會兒才說:“謝小姐,你別生氣啊……”
陸小川“恩?”了一聲,眼風涼颼颼的往他身上掃。
老張解釋起來:“這次的事是簡隊不對,我們是重案組的成員,這次為了抓捕一支秘密製造毒品的隊伍,已經在這邊潛伏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得到他們今晚要在遊輪上交易的消息,簡隊為了打消那些人的疑慮,把我們分散開來,每個人帶一兩個臨時夥伴混進去……今天這事兒可能是危險了些,但謝小姐您現在不是沒事兒了嗎,而且簡隊也挨打了,您就別生氣了……”
陸小川扭頭看向窗外,不說話。
她現在還在氣頭上,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想聽。
“咳……您可能不知道,簡隊是我們的隊長,特種兵出身,上頭欽點下來的,當初他剛到我們隊裏的時候,因為年輕,我們很多人都不服他,在訓練的時候抱團為難他,可簡隊在一個個製服我們之後,根本就沒跟我們計較……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看在我們是為國家辦事兒的份上,您就原諒他吧。”
“是簡白派你來當說客的?”陸小川冷冷的說。
老張一噎,連忙搖頭:“不是不是……”
“那你囉嗦個什麼勁兒,專心開你的車!”
“哦。”
老張訕訕的閉上嘴,專心開車。
看不出來,這姑娘脾氣挺大。
在清祀客棧麵前停下,陸小川下了車,連聲招呼都沒打,直接頭也沒回就進了客棧。
老張摸摸鼻子,心想簡隊這回算是遇上麻煩了。
陸小川剛進客棧,撿回來那隻金毛犬就迎了上來,親熱的舔她的鞋子,陸小川沒什麼心情搭理它,輕輕拍了一下它的腦袋就往屋裏走去。
剛一進門,坐在櫃台後麵的蘇夏就猛地站起來,兩人隔空四目相對,在蘇夏快要發火前,陸小川立刻先發製人,衝過去抱住她,“哇”的一聲哭出來:“蘇夏,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蘇夏一愣,立刻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在我的地盤上還有人敢欺負你?”
陸小川搖搖頭,抽抽噎噎的哭道:“說來話長,我好累,先上去休息,明天再跟你細說。”
說完陸小川轉身,一路小跑著上了樓。
蘇夏:“……”
回到房間,反鎖上門,陸小川鬆了一口氣,擦掉臉上硬擠出來的眼淚,她一頭栽到床上,腦袋昏昏沉沉的。
做了一晚上的噩夢,第二天醒來時,陸小川發燒了。
蘇夏見她沒起床吃早餐,便上樓看她,敲了半天的門沒人來應後,她用鑰匙打開房門,一眼就看到陸小川雙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再一摸她的額頭,燙得她倒吸一口涼氣……燒得這麼厲害,可別燒壞腦子啊。
醫生很快就上了門,給陸小川紮上針時,陸小川醒了,迷迷瞪瞪的看著蘇夏和醫生:“蘇夏,怎麼了?”
蘇夏恨鐵不成鋼的說:“你發燒了!”
“啊?”陸小川掙紮著剛要坐起來,蘇夏立刻攔住她:“別動,你正打針呢!”
陸小川立刻停下動作,抬起另一隻沒打針的手摸了摸額頭,果然很燙。
她歎了一口氣:“應該是昨天晚上吹風著涼了。”
蘇夏臉拉了下來:“薇薇,你老實交代,昨晚你去哪兒了?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說到一半就掛掉,而且我好像還聽到男人的聲音了。”
陸小川一頓,剛想回答,可同時又想起另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立刻哀嚎起來:“我的手機啊……”
蘇夏一頭霧水的看著她:“什麼手機?”
“我的手機被搶了!”陸小川咬牙切齒的說。
“啊?”這回輪到蘇夏愕然了:“在哪兒被搶的?”
陸小川頓了頓,用被子捂住臉,痛苦的說:“別問了,丟臉死了。”
她實在不想把自己一時鬼迷心竅答應簡白去遊輪上玩兒,然後差點被卷入一場火拚的事告訴蘇夏,太他媽丟臉了。
見陸小川不想說,蘇夏也沒勉強,給她掖好被子:“你好好睡一覺,起來燒應該就能退了,中午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
“桂花粥。”陸小川說,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多加點糖。”
“……”蘇夏瞪了她一眼:“知道了,趕緊睡吧。”
蘇夏走時還幫陸小川把門給帶上了,陸小川躺在舒適的被窩裏,那叫一個懊惱,這趟出去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手機沒了,現在還發燒了。
想起簡白,陸小川就氣得咬牙切齒的,最好別讓她再看見他,否則見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