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陸小川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淡淡的問。

現在的赫連徵不應該是事業愛情雙豐收嗎?嬌妻在懷,他不應該春風得意嗎?

“小川,你很清楚是怎麼回事,先生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謝婉直接了當的說:“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先生愛著的人一直都是你。”

陸小川死死的捂著嘴,不讓嗚咽溢出來。

“我告訴你這個沒別的意思,你也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在那邊沒遇上什麼事吧?”謝婉擔憂的問。

“沒事。”陸小川擦掉眼淚,強做鎮定道:“我在這邊……有了新的生活圈子,有了新朋友,一切都很好,也許等過個一兩年,赫連徵撤了通緝令,也把我忘了,我就能回去看你們了。”

謝婉在電話那頭苦笑:“小川,你別自欺欺人了,一兩年時間,先不說先生能不能忘了你,就是你,能忘了先生嗎?”

陸小川一愣。

“我理解你的處境,也理解先生的處境,你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強行湊到一起,兩敗俱傷是必然的,所以當初我才想要勸你離開……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這次打電話過來就是想看看你怎麼樣了,這個號碼是我另外設置的,你要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就打這個,能幫到的我一定幫。”謝婉說。

陸小川感激的說:“謝醫生,謝謝你。”

“你好好保重,沒什麼事的話我先掛了。”

“恩,好。”

掛斷電話,陸小川蜷縮在床上,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掉。

赫連徵還在找她……

赫連徵生病了……

赫連徵很傷心……

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

她根本就不想知道,她恨赫連徵,很恨很恨!她這輩子都不想原諒他!

……

陸小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被手機鈴聲吵醒時,她艱難的睜開眼睛,感覺整個眼皮都沉得跟粘了膠水一樣,一定是昨天晚上哭了太久,今天眼睛腫了。

嘖!

太憋屈了。

撈過手機,屏幕上的光刺得她眼睛都睜不開,陸小川沒看清楚上麵的人是誰,直接滑下接聽:“喂?”

這一聲“喂”沙啞得不得了,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隨即擔憂的問:“小薇,你是不是生病了?”

是簡白。

陸小川連忙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沒有,剛起床,聲音有點變調,怎麼了?”

簡白聞言放下心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明天要回工作單位去了,今天去找你好不好?我想見你。”

陸小川一怔,立刻拒絕道:“我今天很忙……你別過來,過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要跟著我瞎跑。”

“……”簡白有點失望:“那我什麼時候能去見你?”

“別見了。”陸小川咬咬牙狠下心,語速極快的說:“簡白,我說最後一遍,我不喜歡你!你以後別再纏著我了。”

簡白:“……”

“我知道手機是你新買的,我也打聽好這個手機的價格了,過段時間我會把錢還給你,你別來了,我很困擾。”

“……”簡白還是不說話。

陸小川心裏發虛,匆匆說了幾句“就這樣吧,以後別來了”就掛斷了電話。

看著漸漸暗下去的屏幕,陸小川閉上眼睛,無力的舒展開四肢躺在床上,好難受……

不僅僅是因為昨天晚上謝婉那些話,還因為簡白。

簡白是個好人,可她真的沒辦法接受他。

不能接受他,那就不要給他希望吊著他,這樣是很不地道的。

洗漱過後,陸小川下樓吃早餐。

蘇夏一眼就注意到她浮腫的眼皮了,連忙跑過來問:“你怎麼了?眼睛怎麼腫成這樣?昨晚……哭了?”

陸小川頓了頓,悠悠的歎了口氣:“昨天是我媽的忌日,我想她了。”

“……”蘇夏拍拍她的肩膀:“節哀。”

陸小川勉強笑了笑,在從小失去雙親的蘇夏麵前,她實在沒資格說自己傷心。

吃過早餐,陸小川拎著相機戴著墨鏡出了門,今天沒有拍攝任務,但是雜誌社專欄的稿子快到交稿日期了,她必須要盡快拍攝素材。

為了避免遇到簡白,陸小川選了一條和簡白住的酒店背道而馳的路線,準備在這裏待上一整天時間。

一路走一路拍,時間過得飛快,中午隨便找了家餐館解決掉午餐,趁著休息的空檔,陸小川拿出手機,細細描繪著上麵被刻意製造出來的劃痕。

對簡白說了兩次狠話,他應該很傷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