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川一怔,頓時哭得更凶了。
第二天,陸小川整個人都起不來了。
腦袋暈乎乎的,渾身無力,食欲不振,而且總有種隨時都會吐出來的感覺……
她這才不得不承認,她的孕期反應嚴重了。
打電話給顏姐請了假,陸小川怔怔的坐在家裏,考慮著是要幹脆請一段時間假把孩子做了,還是……
她眉頭皺得死死的。
在家裏躺了一天,陸小川都沒什麼精神,也不想吃飯,直到晚上,門鈴響了。
陸小川以為是徐離雅來了,懨懨的起身去開門。
沒想到門一打開,赫連徵站在門口,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小川……”
陸小川猛翻白眼,想叫他滾,但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她幹脆就由他去了。
赫連徵見陸小川不像昨天晚上那麼抗拒他,心裏一喜,連忙跟著進了屋裏,脫掉鞋子進了客廳:“我給你帶了點吃的過來,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梨園廚子做的核桃酥嗎,新來的廚子手藝更勝一籌,你一定會喜歡的。”
說著他打開帶來的保溫食盒,把還帶著熱氣的核桃酥送到陸小川麵前。
陸小川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別開了視線:“我不想吃。”
“你嚐嚐嘛。”赫連徵輕聲說:“味道很好的。”
“不要。”
“嚐一口嘛。”
“……”陸小川心情本來就不好,此時被他煩的不行,頓時有些怒了:“都說了不要,你煩不煩啊!”
赫連徵頓時噤了聲。
也就是這時,他才注意到她臉色發白,他心裏一緊,連忙問:“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陸小川死死的盯著他的臉,眼神幾乎要實質性的釘到他肉裏麵去,半晌才咬牙切齒的開口:“沒事。”
“你這樣子怎麼可能沒事。”赫連徵放下核桃酥,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見她沒發燒,他才放下心,主動關切道:“你吃飯沒有?沒吃的話我去給你做一點。”
“不要,你滾出去不要來打擾我就是對我最好的體諒。”陸小川懨懨的說。
赫連徵一頓。
“你走吧,我想休息了。”陸小川站起來,轉身往臥室走去。
赫連徵立刻起身拽住她的手:“陸小川!”
陸小川回過頭,看著他一下子變涼的眼神,心頭一跳,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她直覺赫連徵似乎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你生病了,跟我去醫院。”赫連徵說。
“不用,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不用你來操心。”
“不要我操心,難道你還等簡白來操心嗎?”赫連徵怒了,陸小川退避三舍的態度幾乎快要把他的耐心給耗盡了,有些話想都沒想就衝口而出:“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他不一定回得來!”
轟!
陸小川腦子一炸,立刻明白過來,膛目欲裂的看著他:“簡白去緬甸的事是你策劃的?”
“不算是,我隻是給警方泄露了一點線報而已,”赫連徵看著陸小川一瞬間慘白的臉色,心在抽痛,她就這麼喜歡他?聽到他有可能回不來的消息反應居然這麼大……
“你……”
“那夥毒梟確實在緬甸和雲南交界處,但是這幫人窮凶極惡,別說緝捕他們,隻要招惹了他們,簡白想全身而退都難,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話音剛落,氣急敗壞的陸小川揚手就甩了赫連徵一個耳光:“赫連徵,你簡直喪心病狂!”
為了一己私利居然做出這樣的事,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赫連徵不是第一次被陸小川打,但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被打,他心裏生出巨大的委屈和憤怒:“你居然為了簡白打我?”
“我不是為了簡白,我是覺得你太喪心病狂了,你想過沒有,跟簡白一起去的那幫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們有家庭有妻兒,要是因為你這一句話就讓他們全都回不來,那你想過他們的家人該怎麼辦沒有?赫連徵,你太可怕了。”
你太可怕了……
這句話擊中了赫連徵的心。
他怔在原地,眼神變得複雜。
“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陸小川下了逐客令,因為赫連徵剛才那句話動了氣,她現在覺得渾身發冷,而且喉頭泛上一股子酸氣,她又想吐了。
赫連徵眉頭皺得死死的,試圖跟陸小川解釋:“那、那我派人過去支援他們……”
“滾出去!”陸小川根本不聽他解釋:“你給我滾!”
赫連徵:“……”
這時胃裏一陣痙攣,陸小川猛地彎腰趴在沙發邊緣,大吐特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