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狠狠的掛斷電話,赫連徵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之前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的聽到這件事是秦雪薇做的時候,他頓時有種被挑戰了權威的感覺。
秦雪薇,秦家,這些人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他的女人,他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冷靜了半天,赫連徵才壓製下胸腔裏翻滾的怒火,剛想回病房,身後卻傳來一聲很輕微的“啪嗒”聲,他一驚,立刻回過頭。
陸小川正站在他身後兩米處,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剛才怒火攻心,他居然沒注意到她。
剛才的話她都聽見了?
陸小川陰沉的表情讓赫連徵有一瞬間的慌亂:“小川……”
“秦雪薇做的?”陸小川出乎意料的很平靜,隻是尾音微揚,聽起來帶了些許質問的味道。
赫連徵在她火辣辣的目光下艱難的點了點頭:“是……我一定……”
“赫連徵!”陸小川幾乎是吼出來的,她胸口上下起伏得厲害,眼神陰鷙的上前幾步,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的說:“你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赫連徵:“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要是肯放過我,我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你還嫌害我不夠慘嗎?”陸小川胸口鬱氣翻湧,一想到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赫連徵,她心裏的憤怒幾乎要燃燒起來。
“小川,你、你冷靜,外麵冷,我們回去再說……”
“回去再說?你還想跟我說什麼?”陸小川冷笑:“哦,對了,我有話要跟你說。”
陸小川的表情讓赫連徵感到一陣不安和心虛,他語無倫次:“別說了,回去再說,小川……”
“我必須要說。”陸小川固執的站在原地不肯動,她鬆開赫連徵的衣領,看向他的眼神帶了徹骨的恨意和強烈的報複:“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現在孩子都沒了,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
赫連徵一怔。
“我和簡白沒有交往過,也沒有上過床,這個孩子,是你的。”
轟!
赫連徵如遭雷擊,瞳孔渙散的看著陸小川:“你……說什麼?”
陸小川痛快的看著他的反應,心裏湧起變態的快感:“赫連徵,你間接害死了你的孩子。”
赫連徵雙腿一軟,無力的倒退了一步,靠在身後的牆上,腦子裏隻剩下一句話:這個孩子是你的……
這個孩子是他的?
他雙眼通紅,熬了一夜拉滿血絲的眼睛膛目欲裂,此刻內心被扭曲的痛苦和瘋狂的仇恨填滿,他艱難的開口:“孩子……是我的?”
“是!”陸小川勾起嘴角嘲弄的看著他:“赫連徵,後悔吧,要不是你死皮賴臉的糾纏,這個孩子不至於流掉,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必須痛苦!”
赫連徵感覺呼吸道裏紮滿了玻璃渣子,一呼一吸間全是錐心刺骨的疼痛。
那一刻,他想狠狠的往自己的心髒紮一刀,為自己聽到陸小川流產時卑劣的竊喜懺悔。
孩子……是他的。
赫連徵消失了。
整整一個禮拜他都沒出現,反倒是病房裏多了兩個照顧陸小川的人,門口也時時刻刻有人把守著,進出查房的醫生護士都需要經過嚴格的檢查。
陸小川知道赫連徵被刺激到了,但是他活該!
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這個男人現在受到的所有痛苦和責難都是咎由自取。
她再也不會心疼他了。
如果說之前對他的糾纏和照顧還帶了一點點感動和竊喜的話,經過這次的事,什麼都不剩了。
一幹二淨。
她很清楚,如果不想自取滅亡,她要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一個禮拜後的晚上,赫連徵出現了。
他似乎更瘦了,雙頰凹陷臉色發白,嘴唇更是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頭發也因為精神不濟而顯得淩亂。
在病房裏四目相對,赫連徵眼裏浮浮沉沉著說不出來的痛苦,半晌他才開口:“走吧。”
陸小川冷冷的看著他:“去哪兒?”
“給……我們的孩子報仇。”
車在遠郊的一棟廢棄工廠前停下,夜裏風寒,赫連徵用大衣把陸小川嚴嚴實實的圍了起來,這才打開車門下車。
一下車寒風就撲麵而來,陸小川整整十天沒出門,此時被這麼一吹,身上顫抖得厲害。
赫連徵擁著她快步走進工廠裏。
工廠斷電已久,此時打起了高強度的探照燈,四周站滿了麵容冷肅的保鏢,見他們來了,馬上有保鏢打開大門,帶他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