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紙條讓蘇夏心情低落了一整天。

晚上,簡母打電話過來,讓蘇夏過去吃飯。

簡白給簡母雇了個家政在身邊照顧著,家政很勤快,而且做得一手好菜,蘇夏到達簡母家裏時,四菜一湯已經上桌了。

“媽。”蘇夏強大笑容跟她打了聲招呼。

“來了。”簡母放下正在盛湯的勺子,笑道:“今晚煲了蓮藕筒骨湯,味道還不錯,來,多喝一點。”

蘇夏笑了笑,沒說話。

簡母這才注意到她不太好看的臉色,她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擔憂的問:“你是不是生病了?”

蘇夏愣了一下,立刻收起凝重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啊。”

“那……是跟簡白吵架了?”

“沒有,媽,你別亂想呢,我們好著呢!”蘇夏給她夾了一塊竹筍:“媽,吃飯。”

簡母見她刻意掩飾,心情也一下子低落了,她放下手裏的筷子,輕輕歎了口氣:“你們年輕人的矛盾我不懂,但是簡白這孩子,沒心沒肺慣了,你為了他都肯這麼遠嫁過來,我們簡家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虧待你的,你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跟我說啊!”

這句話讓蘇夏的眼眶發熱,她用力點點頭:“謝謝媽,我會的!”

吃完飯,陪著簡母說了好一會兒話,蘇夏想著簡白快回來了,這才提出要回家。

回到家裏,簡白果然回來了,隻是臉色很蒼白,估計是昨晚宿醉過後又忙了一整天導致的。

蘇夏一言不發的給他泡了一杯蜂蜜水,然後轉身去洗澡。

但是她剛一轉身就被簡白叫住了:“你吃藥了沒有?”

蘇夏渾身微微一顫,回過頭時臉上已經有了些許不自在:“吃了。”

“真的吃了?”簡白眯起了眼睛。

“……”蘇夏咽了口口水:“吃了……”

“你沒吃。”簡白篤定道,他在特種部隊時學過辨別人臉上的表情來判斷對方有沒有說謊,蘇夏的演技在他眼裏太拙劣了,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蘇夏見瞞不下去了,幹脆破罐子破摔道:“是啊,我沒吃,憑什麼你讓我吃我就得吃!”

簡白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我很忙,你別給我添亂!”

蘇夏一下子火了:“我給你添亂?我昨晚照顧了你一晚上,我還給你添亂?你在外麵喝得跟個醉鬼一樣回來,我給你擦洗身體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你可以不管我!”簡白不耐煩的衝口而出。

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兩人間的氣氛急速僵硬,蘇夏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了。

“好啊,這話是你說的,你下次要是再喝醉酒回來,我要是再看你一眼,就讓我瞎掉吧!”

蘇夏甩下這句話轉身就要回房間。

“站住!”簡白喝住她。

蘇夏頓住腳步,扭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如果你要說吃藥的事,那我告訴你,我不會吃,憑什麼你這麼隨性,事後卻要我來吃藥,吃藥對一個女人的身體傷害有多大你知道嗎?”

“……”簡白啞口無言,心裏又帶了幾分僥幸,就這一次而已,說不定沒事呢。

想到這裏,他退了一步:“不吃就不吃,沒下次了。”

蘇夏:“……”

這話說了比什麼都不說更傷人,蘇夏覺得自己就是在犯賤,眼巴巴的送上門讓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賤自己。

她怒氣衝衝的扭頭就進了浴室。

聽著浴室的門“嘭”的一聲關上,簡白太陽穴突突作響,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遇到這種事心裏就格外煩躁。

但是事後他就後悔了,隻能留下紙條讓蘇夏吃藥,沒想到這個舉動會讓她反應這麼大。

這種事絕對不能有下次了。

簡白不由得在心裏有些後悔了。

不愛的人果然不能結婚,相看兩生厭,難怪現在的離婚率越來越高。

當初他即使隨便找個人結婚都行,兩個人隻要不互相看不對眼,那湊合著搭夥過日子就不是問題,可他偏偏在贖罪心理的驅使下娶了蘇夏。

他曾經喜歡過那麼一段時間,後來又恨到想殺了她的蘇夏。

麵對這樣一個女人,他愛不起來,拋棄的話卻又狠不下心。

自作孽,不可活。

簡白深呼吸一口氣,更加堅定了不能要孩子這個念頭,不要孩子,也許等蘇夏對他厭倦到極致了兩人還能離婚一拍兩散,但是有了孩子,他們之間就有了剪不斷理還亂的牽連,這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