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漸生

自從那日歸寧回宮以後,又過了一個月。

此時正是盛夏最為炎熱的時候,麒麟的各宮,不論是太後還是皇後,個個都熱得不願意動彈,紛紛躲在自個的宮中消暑。

照說,這種時候,夏子都作為尊貴的太子妃,也理應是由人伺候著,躲在東宮靠在冰塊旁涼快。

不過,想來看官們也該猜到了,但凡能混個女主的,一般都要遭受點波折。而此刻,我們的女主夏子都因為之前答應了每日為那撲克臉做三件事,所以從她歸寧回宮開始,那死人撲克臉便日日差遣著她。

每日讓夏子都為他更衣梳洗,陪著他伺候他的三餐也就罷了。還時不時讓她大清早起來為他搜集晨露用來泡茶,讓她滿皇宮的找他就為了給他送一份據說十萬火急的文書,這些她也忍了。

最最過分的是,這該死的超級記仇的腹黑撲克臉,居然讓她每半個月就為他釀一壇白米酒。到現在她還記得自己半個月前,那死撲克臉看到自己因為釀米酒而搞得一臉灰時的表情,那個幸災樂禍啊,那個眸光閃亮啊,那個神采奕奕啊。

而這一刻,悲催的夏子都因為齊宥宇一句輕飄飄的賞荷,在正午最熱的時候,正陪著他在聽雨閣喝茶賞荷。

夏子都坐在像蒸籠一樣的暖閣中,手裏拿著團扇不停地扇著風。可是尼瑪啊!這扇出來的風也是熱的咧。

她在哀怨地望了滿臉淡定的齊宥宇無數次以後,終於忍不住開聲道:“太子爺,您不熱嗎?”

齊宥宇眉目輕掃過她的小臉,隻見她額頭流淌下的輕汗微微的黏住了一些發絲,鬢角的汗液則順著臉頰一路來到她象牙般白皙的頸部,又順著她美麗的鎖骨跟著往下……

齊宥宇眼神漸漸深邃,自從那日新婚以後後,雖然歸寧回宮後,齊宥宇每晚都有回寢宮,可偏偏這該死的女人每次都能在他回去之前睡著。讓他就算想要做什麼也無法下手。

哼!不小懲大誡一下,她真該當他這個夫君是吃素的了。

齊宥宇牽起一絲算計的笑,問道:“愛妃,可想回寢殿?”

某女興奮地點著頭。

“想要冰塊?”

某女更興奮地點著頭。

“想要冰茶?”

某女繼續點頭。

“今晚侍寢。”

某女接著點頭。咦?!某女點著的頭瞬間停頓,“你剛才說什麼?侍寢?”她有沒有聽錯?

齊宥宇笑得一臉妖孽,朝著身後的田宇道:“送太子妃回寢殿,去內務府多要一份冰塊。”

夏子都此刻哪還關心什麼冰塊啊,著急地問道:“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侍寢?”

齊宥宇卻不答,徑直離開了聽雨閣。

一整個下午,一直到用過晚膳,夏子都心中都忐忑著,隻為了齊宥宇午時的那句話。

怎麼辦?怎麼辦?

夏子都焦慮地在寢殿中來回地踱著步,清寧一臉不解地望著她:“小姐,太子讓您侍寢可是好事啊。那說明太子可寵小姐呢。”

“好個毛線啊!”夏子都忿忿地白了清寧一眼,“你究竟是誰的丫頭,怎麼每次都幫著那死撲克臉!”

夏子都忽然一跺腳,眼中一亮,有了!

她朝著清寧鉤鉤手指,清寧狗腿地跑到她身旁,她小聲道:“去禦醫房,就說你家小姐我最近時時失眠,問他們要些安神的藥來。”

清寧猶豫,“小姐……”

夏子都瞪了瞪她,“不去?下次出宮我就不帶你!”

清寧垂頭妥協,“好吧。”

半個時辰後,夏子都見到清寧回到寢殿,連忙從貴妃榻上起身,問道:“藥呢?”

清寧遲疑地從袖口中取出一小瓶藥,不放心道:“小姐,禦醫說這藥每次隻能用半顆,您可千萬別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