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真實的快樂(2 / 3)

“這麼說,到現在你也不知道被你親過的小女孩是誰?”

齊宥宇點點頭,望向夏子都笑著道:“那樣小的一件事情,我早已經忘了。若不是今日一樣是除夕,一樣下著雪,我們又恰巧走到這裏,我大約也不會想起來。”

夏子都點點頭,看著夜色中齊宥宇俊美無雙的臉龐。她忽然笑著輕輕伸出手指勾起他完美的下巴,帶著一絲可惜道:“那小女孩要是知道她曾經錯過了像你這樣的妖孽,一定會很懊惱吧?”

齊宥宇被她這樣調侃,一點也不惱,反而笑著配合她道:“嗯,我想也是。也說不定她如今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倒是有些可惜了……”

說著,還真的故意做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樣子。夏子都臉上笑得十分燦爛,一雙晶亮的美目望著他,小手卻忽然滑到齊宥宇的腰間,重重地扭了一下,微微咬著牙,學著他的口氣問道:“可惜,嗯?”

齊宥宇看著她一臉張牙舞爪的可愛模樣,瞬間被逗笑了。他將她不安分的小手握在手裏,帶著她繼續往前走,兩個人就這樣慢慢地走回了東宮。大年初一辰時剛過,兩個人用過了早膳,齊宥宇便攜著夏子都來到了祥瑞殿,給太後和皇上拜年。

他們到的時候,其餘的四位王爺都已經到了,也正在給太後和皇上拜年。

齊宥胤坐在輪椅上,對著太後笑著道:“孫兒祝皇祖母身體安泰,萬事如意,龍馬精神。”一連串的吉祥話逗得坐在上首的太後笑得臉上開了花。

福貴妃坐在太後的身邊,佯裝氣惱說:“太後,胤這個孩子就屬跟您最親近,他對我這個母妃可從來不曾如此親厚。”

太後聽了她這話笑得越發的開心,指著福貴妃,望著齊宥胤道:“胤兒,你母妃吃醋了。”

齊宥胤笑著道:“皇祖母,不妨事。您有孫兒疼,可是母妃有父皇寵著呢。”

這時,齊宥宇攜著夏子都來到殿中,行了禮,然後朝著他們拜年道:“祝太後福泰安康,祝父皇心想事成。”

齊盛天和太後看到他們來,心中更加歡喜。

齊盛天遞給他們一人一個利是封,笑著道:“快起吧。”

夏子都接過紅包,又對著太後和福貴妃分別拜年道:“祝皇祖母笑口常開,吃嘛嘛香。祝福貴妃越活越年輕,天天笑容比花嬌。”

在場的聽到夏子都嘴裏那為所未聞的新奇拜年詞,都覺得有趣的很,而被拜年的那兩位更是都笑得臉上樂開了花。

太後連忙也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夏子都,笑得十分開懷道:“丞相家的這個丫頭啊,哀家如今看來,還真是朵討人歡喜的解語花呢。”

夏子都一點也不客氣,伸手接過紅包,又轉頭對著福貴妃,笑著道:“貴妃娘娘,為了您的青春美貌,千萬不要吝嗇,塞個小小的紅包給小輩我吧?”

在場的人聽到夏子都如此直接地開口要紅包,都大笑了起來。福貴妃更是笑得幾乎要倒在皇上的身上,捧著肚子,接過宮女遞給她的紅包,對著夏子都道:“你這丫頭,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夏子都手裏拿著三個大紅包,臉上樂得開了花。心中暗道:總算不枉她一大早起床來拜年。

站在她身旁一直表情淡淡的齊宥宇看著她一臉財迷的可愛樣子,臉上也不由地露出了幾分笑意。

大家又說笑了一陣,太後忽然開口道:“太子妃可有好消息告訴大家嗎?”

夏子都暗自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他們這些皇家人最關心這個。

齊宥宇這時笑著開口答道:“皇祖母,太子妃已經有了快三個月的身孕了。”

這話一出,上首的三位越發樂得開了花。太後連連點著頭,笑得眼睛都幾乎要看不見。過了一會,她看到一直站著的夏子都,連忙輕斥著齊宥宇道:“你這個孩子,還不快扶著你的太子妃坐著去!”

齊盛天更是一臉的高興,笑著對夏子都道:“太子妃日後要吃什麼,要用什麼,一律滿足。可千萬別委屈了我的孫兒。”說著,他又對著福貴妃道:“將宮裏的那些燕窩靈芝什麼的滋補的東西都送到東宮去,若是缺什麼,趕緊來內務府采辦去。”

夏子都一聽,瞬間淚奔。本來一個齊宥宇就夠她煩的了,這會又來三個祖宗。

天哪!夏子都在心裏暗暗呻吟,她完全可以想象她以後這七個月的日子會是怎麼樣的難熬。

一旁的齊宥宇自然是猜出了她的想法,對著齊盛天道:“父皇,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這些兒臣自然會差人去辦。東宮若整日有閑人進進出出,反而影響了太子妃靜養。”

上首的三位一聽,紛紛都想起了之前皇後的事情,當下也都不再多什麼。齊盛天點點頭,道:“太子說的有理,倒是朕疏忽了。那若是日後太子妃需要些什麼,便告訴福貴妃差人去辦就是了。”

齊宥胤這時將臉轉向齊宥宇和夏子都,看著他們笑著開口道:“恭喜太子爺,恭喜太子妃。”

其他的三位皇子也都紛紛給他們道了喜。

齊宥宇朝著其他幾個人都隻是淡淡地點點頭。隻有麵對齊宥胤的時候,他忽然伸手攬上夏子的腰,望著齊宥胤開口道:“四弟早些年就已經娶了幾房妻室,怎麼卻總是不見有喜訊傳來呢?”

齊宥胤看著他赤果果的炫耀,又聽了他的話,淡笑著道:“臣弟不如太子有福氣,娶了太子妃這樣玲瓏剔透的解語花。若不然,隻怕此刻臣弟早已經是兒女成群了。”

齊宥宇點點頭,讚同道:“說的也是。不過四弟也不要隨意蹉跎了時光,昨日太子妃的那個故事講得甚好:命裏無時莫強求。”

齊宥胤朝著他笑著點點頭,“多謝太子爺關心。”

夾在他們兩個中間的夏子都,十分無語地看著他們這樣一來一去,聽著他們火藥味十足的對話。

她的眼角輕抽。這是個神馬!神馬情況啊!

腹黑太子對腹黑王爺對掐,還當著皇上和太後的麵。

有必要這麼重口味嗎?!

而上首的福貴妃看著自家的兒子,心中暗暗歎息。臭小子,你說你喜歡誰不好,偏偏看上了這一位。看太子對她如此在乎緊張的樣子,想要從他身邊搶走他的女人?

一個字:難。

很難。非常難。太有難度了!

大家一起用了午膳,這個年也就算過了。齊宥胤離開了皇宮,坐在回到王府的馬車上。他雙眼輕輕地閉著,安靜地仿佛睡著了的樣子。

可是,他的心中卻暗自洶湧著:如今夏子都懷了孕,那麼他手中的一切計劃還要再繼續嗎?

他精心籌備,小心布局。他算準了一切,料想了一切,卻獨獨沒有料到會出現像夏子都這樣的意外。

若是真到了那一日,她會不會怪他,恨他,怨他呢?

齊宥胤心中一時間竟然掙紮猶豫了起來。

對於齊宥胤來說,掙紮和猶豫是兩種最致命,最要不得的情緒。因為這樣的情緒會隨時隨地將他置身於險境,萬劫不複。

所以他總是果斷的,決然的,冰冷的。

可是,如今的他,隻要一想到,也許有朝一日,那個一直對著他笑顏如花,自然可愛的女人會覺得他殘忍,恐怖甚至覺得他血腥,齊宥胤便不可抑製地猶豫了起來。

就在齊宥胤暗自糾結的同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他輕歎了一口氣,下了馬車,自己推動著輪椅走進了王府。

經過院子的時候,他瞥到桑其芸正坐在雪中的石凳上。

桑其芸聽到他的輪椅聲,很快也回頭朝他望了過來。

她笑著來到他麵前,伸出手,開口道:“奴婢來給王爺拜年,王爺可有紅包?”

齊宥胤看著她一臉期待的模樣,輕輕笑了,仿佛那雪中忽然綻開的紅梅,瞬間暈染了桑其芸的臉頰,她帶著一絲羞澀地開口道:“四王爺,你真是好看。”

齊宥胤聽了她有些孩子氣的話,笑而不答,從懷中摸出一個紅包,遞到她手中。

桑其芸高興地接過那個紅包,笑得十分地可愛道:“四王爺,奴婢小時候,你也曾經給過我一個很大的紅包呢。”

也許是她這樣的舉動讓他聯想起了夏子都,齊宥胤忽然柔著聲音道:“是嗎?本王卻不記得了。”

那些少年時的回憶已經隨著七歲的齊宥胤一同埋葬在了那個懸崖之下。粉身碎骨。

桑其芸卻早就習慣了他的遺忘和不記得,一點也不難過,反而笑著道:“那四王爺可有什麼新年願望嗎?奴婢可以幫您完成。算是多謝王爺的紅包。”

齊宥胤聽了她的話,竟然十分配合地想了想,忽然開口道:“你可會做小孩的衣服嗎?”

桑其芸有些意外,卻並不說什麼,對著他笑著點了點頭。

齊宥胤點頭,“那就麻煩你幫本王做些小人兒的衣服,好嗎?”

桑其芸聽了他的要求,一刻都不耽擱,直接上街買布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