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是沒有擔當之人,況且這又是人生中第一個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便將一直戴著的貼身玉佩丟到了她身邊,可供日後尋找。
藥性強烈,整個過程他都渾渾噩噩,頭重腳輕,關於那個女人的容貌,他是一點也沒注意。
清風拂案,吹落他筆尖一滴黑墨,正濺在那張剛剛鋪好的雪白宣紙上,正要提筆,卻發現腦子裏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剛剛夢中那個女人的臉了。
在夢裏,他稱呼那個陌生女人為娘子,賣弄色相引誘她,還要和她入洞房……
裴站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場景,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直覺告訴他,這女人大概就是仙女山的那個,否則他清心寡欲如老和尚,怎麼會無緣無故做這種夢?
還不是嚐了葷腥才懷念豬肉的美味?
此時躺在床上呼嚕震天響的蘇宛並不知道某人已經把她婀娜多姿的身體比喻成了豬肉。
清晨初曉,日光蓬勃,袁翠蘭已經扛著鋤頭從地裏幹完農活回來,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歇歇腳,王婷端著一盆洗臉水就潑了出來,鼻子一哼,說話像掉豆子似的,“大嫂,這都日上三竿了你還不做飯?是存心想餓死咱娘?”
袁翠蘭小心的笑笑,“二弟妹,我剛下地回來,這就去做飯。”
王婷想起昨天請大夫那事兒就慪的心肝脾肺腎都難受,攢了半年的一錢銀子就這麼沒了,可她沒那個膽子找蘇宛茬,隻能撿軟柿子捏,“快去,真是的,要餓死人了。”
“哎,哎!”袁翠蘭應著,轉身要往廚房裏去,卻被從屋子衝出來的蘇宛一把握住手腕。
“二嬸,我娘剛剛下地回來,勞累了一早晨,不做飯,你想吃自己去!”
“小宛?”頓了頓,袁翠蘭還想再說什麼,被蘇宛一口截斷。
“娘,聽我的!”
袁翠蘭不忍當著二房的麵兒落自個兒閨女的麵子,抿抿嘴,也沒說什麼。
王婷像偷食老鼠似的,對蘇宛忌憚的不行,可又不甘心在一個小輩麵前裝孫子,弱弱嘟囔著,“你敢這樣和你二嬸子說話,你眼裏還有沒有大小?”
蘇宛微笑道:“要我娘做飯也可以,要不等吃完飯二嬸去鋤地?”
王婷叫起來,“我才不去!”
等會頂著大日頭一幹就是一晌午,真當她是腦子缺筋的傻冒?
蘇宛道:“家裏不養光吃不幹的閑人,要是你不想餓死奶奶,你就去做飯。”
“憑什麼我去做飯!”王婷尖著嗓子,“我等會還要編竹籃貼補家用呢,哪忙的開!”
切,是貼補你自己的腰包吧,蘇宛繼續挖坑,“哦,這麼說你是想存心餓死奶奶她老人家了,也對哦,我爹是養子,二叔才是奶奶正兒八經的大兒子,看來你是想存心把奶奶餓死了好做家裏的女主人是吧?昨天我還在屋頭聽見你咒奶奶老不死的東西呢!”
王婷心虛的吼道:“你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蘇宛大嚷道:“怎麼?被我說中了?二嬸惱羞成怒要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