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茶盞,紮克抬眸看向還坐在位置上的兩人,視線隨即落在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三位護法之一中的付連身上。深沉的眸子比起其他兩位看起來要沉穩,雄偉高大的身材彰顯出他的強大,沒有任何情緒顯露的臉給人一種死寂的錯覺,若不是他之前眼中一閃而逝不怎麼明顯的怒氣,恐怕見到他的人都以為他是被人操縱了的無知無覺的木偶吧!

“付連,你是最擅長陣法的,就由你指揮操縱其他人,在魔石周圍布下遠古的攻擊陣法吧!”

被點到名的人眼眸微斂,目光中閃過某種不知名的神秘色彩,點點頭便起身離開,沒有多說一字。吳戰見就剩下自己了,不禁問道,“那我應該做什麼?”

紮克從懷中拿出一張卷軸交給他,不等吳站發問便解釋,“這是禁忌卷軸,若是付連的陣法對暗炎起不了什麼作用的話,到時候你就打開這張卷軸吧!”暗炎的強大很早之前他就明白了,埋伏的人其實除了他們幾人外,再多的人也不過是上去送死,對他來說人數根本說明不了什麼,真正與他對決,抗衡的到最後也隻有他們四個!多留一手總是好的。

吳戰接過卷軸,看了看隨後抬頭,再次將目光落在紮克身上,“那麼你呢?”叫他們三個各司其職,那麼他幹什麼?

紮克鎮定的望著他,目光不動,“我自然也是要算入戰力之中的了,放心好了。”

吳戰挑眉,這話說等於沒說不是嘛!他隻是說他也算入戰力中,卻沒有說他到底要怎麼做不是嘛!若是他們幾人都拚盡全力攻擊,他卻是不出手怎麼辦?將這禁忌卷軸都交給他使用,為什麼他不自己用?還是他想等他們三人拚盡全力,與暗炎鬥個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在出來坐享漁翁之力,順便還能將他們幾人給產出?

心中想是這樣想,然而他卻沒有開口這般問他,他不是龐權那個一點腦子都沒有的家夥,他沒有忘記他如今已是這魔界最高的掌權人,雖表麵上說他們幾位護法的權利比起他來差不了多少,卻到底是歸他所管,生殺大權可都在他一念之間。他相信,若不是還有暗炎這個隱患在,像龐權那樣,一天到晚說話都不會看人臉色,老是挑釁他權威的家夥,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吳戰出聲道,“知道了,我先去坐些其它準備,防止暗炎隨時出現。”說罷,他便轉身離開。看不清對方表情的兩人,此刻眼中都不約而同的閃過一抹殺機。有些話,即使不說,在心底也是隔著一道隔閡的,清晰無比的感覺告訴自己,彼此的不信任,互相防備與不屑。

深紅色的紗幔起起落落,遮住了期間的腐朽,陰暗。大殿外的侍衛還是戒備森嚴不敢懈怠半分,懸空高掛的驕陽散發出強烈的光芒,整個大地都被籠罩在其中,卻是總有那麼一絲絲角落是光芒無法觸及的地方,不知名的陰暗散漫在無人知曉的角落。

明亮而寧靜的外表下,是無人察覺的腥風血雨的前奏……

“哎……我們都在這呆了一天了,還不能離開嗎?”

幽幽的歎息還帶著明顯的稚嫩聲音在布置優雅大氣而不失華貴的包廂之中響起,順著聲音望去,就見鋪著精致桌布的圓桌上,一銀白色的一團不明生物正微微的蠕動著,柔順光亮的毛發讓人一看便心生喜愛,不自覺便想伸手摸上去。

墨卿慵懶的靠在一邊的椅子上,見孤寒將自己縮成了一團,連頭都看不見,那低低的帶著些幽怨的聲音讓她不禁生笑,“怎麼,不是有吃的嗎?這樣也不能讓你安心的呆一陣子嗎?”

楚離笑,趴在桌子上,伸出食指不時的戳著孤寒縮成一團的柔軟身子,逗弄著它。孤寒聞言終於是不在裝百團了,感覺到那隻不停在自己身上搗亂的手,不禁狠狠的瞪了一眼楚離,隨即看向墨卿,眼神幽怨,帶點撒嬌的話語脫口而出,“什麼嘛!在好吃的東西,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樣,還不能出去,都呆了一天了,很悶的好不好!還不如去外麵壓馬路好點!”壓馬路是墨卿偶然之間說出的,它大致明白就像是散步的意思,不禁說了出來。

去陪墨墨散心,都比一整天都被悶在屋子中的好吧!

“嗬嗬……你倒是學會新詞了啊!”聽得那三字出口,墨卿笑出聲道,完全忽略了孤寒話語中的抱怨。

“那不是重點好不好!”孤寒忍不住低吼,墨墨是故意的是吧!它明明想表達的意思不是這個好不好!

兩人的話語,楚離不發表任何的意見,隻是懶懶的趴在桌子上,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笑,那亂戳的手指,怎麼也不肯停,完全忽視了某獸發出的警告,那樣子活像個小孩子,散發著童心的舉動,與他那高大威武的外表怎麼看都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