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嚴星瑋一手擁著懷裏的人兒,一手揉著有些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從床上醒了過來。他習慣性的推開身邊的女人,掀開被褥,走進衛浴間。
淩櫻因他的粗魯動作而轉醒了過來,她揉著有些酸疼的腰肢,吃力的床上坐了起來。
昨晚,嚴星瑋在酒精的催眠下,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可奇怪的是,她一次也沒有從他嘴裏聽到‘唐水心’這個名字。
她想起他在醫院對自己說的那番傷人言語,整顆心不由得糾結在了一起,她難過的蜷曲雙腿,將頭埋進雙膝間。
從衛浴間出來的嚴星瑋,正好看到她一幕,眉頭不自覺的蹙起,冷冷的語調裏,帶了些許無情,“老規矩,支票我會給黑子,走之前記得將避孕藥吃了。”
嚴星瑋從床櫃的抽屜裏拿出一盒藥,直接扔在床上,撿起自己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床上的淩櫻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她緩緩抬起頭,看著床上那盒刺眼的藥丸,臉色一片慘白。
原來,方沐霖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每晚都在酒店跟別的女人鬼混。那事先準備好的藥丸,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紮進了她的心中。
“星瑋,是我。”淩櫻看著他的後背,輕聲說道。
嚴星瑋穿衣服的動作微微一愣,他臉色難看的轉過頭,正好對上淩櫻那雙淚眼婆娑的眼睛,他莫名一顫,手中的衣服從指間滑落,掉在了地上。
兩人靜靜的對視著,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許久,淩櫻終於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她掀開被子,神色痛苦的背過身,將先前被他撕爛的衣服撿起來,重新穿上。
嚴星瑋看著她後背上的青紫淤青,以及那件被他撕開大片肩部的衣服時,昨晚的記憶突然浮現在了腦海裏。
他記得,昨晚一看到有女人進房間,他整個人就像野獸似的,將她撲倒在了床上,沒有任何前奏,隻是一味的索要著,就像在狠狠發泄心底的不滿似的,不管她如何求饒,他都沒將她當回事。
嚴星瑋有些難堪的閉了閉眼,終究還是不忍,邁出朝她走了過去,輕輕將她顫抖的身體擁進懷裏。
一得到他的擁抱,淩櫻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嚴星瑋伸手輕拍著她光潔的背部,神情不自覺的暗沉了下來,“我不知道是你。”
一句‘不知道是你’使得淩櫻哭的更凶了,她就像隱忍了很久似的,大聲的哭喊著,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身體更是不斷的顫抖著。
“對不起,對不起——”一句句的道歉聲,從嚴星瑋的嘴裏溢出,他手足無措的擁著她,這樣的她,是他從沒見過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了。
哭了很久,直到喉嚨難受的疼了起來,淩櫻才止住了哭聲。
嚴星瑋將她整個人抱進被窩,用自己的外套蓋住她的身體,“你等我一會,我去幫你拿衣服。”
“星瑋。”淩櫻不安的拉住他的手。
雖然,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裏責備她,但她總覺得他這樣舉止讓她很費解。
“我們一會在談,我去找下方小姐,問她要一身衣服給你換。”嚴星瑋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漬,看著她神色不安的樣子,他竟然覺得有些難過。
“好。”淩櫻鬆開手,裹緊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
……
酒店套房。
方沐霖愜意的坐在陽台上,拿著雜誌,安靜的翻閱著。
在看到嚴星瑋進來時,她平靜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波動,她僅是合上手裏的雜誌,轉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為什麼要那麼做?”嚴星瑋臉色陰沉的看著他,捶在兩側的雙手不由得緊握成拳。
“反正你隻是需要女人發泄,換她有區別嗎?”方沐霖一臉無所謂的說著,好似她這樣做,他反而還要感謝她。
“你明知道我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她,你竟然還將她送到我床上。”嚴星瑋隱忍的怒氣瞬間爆發了出來,一雙眸子,狠狠地瞪著跟前的女人。
“嚴星瑋,我難道不是在幫你嗎?換成是她,你不但可以省下一筆錢,還不必擔心外麵的女人留下你的種,這種一舉兩得的辦法,我不覺得有任何不妥。”方沐霖起身將雜誌擱在座椅上,緩步靠近他。
“還是說,一旦你身下的女人換成了他,你就舍不得那麼粗暴的對她了?”方沐霖一把抓著他的衣襟,踮起腳尖,輕聲在他耳畔吹了一口氣。
“亦或者,她昨晚沒有滿足你,你還想跟我來一次?”挑釁意味十足的誘惑聲,輕輕在他耳畔響起,她輕咬了下他的耳墜後,用力的推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