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城對他的哀嚎,無動於衷,那過分冰冷的目光裏,沒有一點人性。他直接一把拽住方勁鬆的衣角,將匕首上的血擦得幹幹淨淨。
“方勁鬆,你以為我真是傻子,當年的事情我早就調查清楚了,她事先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你想跟我玩花樣,你真當我是吃素的?”
“不……西城……你聽我說。”方勁鬆用雙手死死的按住腿上的傷口,神色痛苦地抬起頭。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還不肯說實話,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顧西城再次蹲下身子,用刀背拍打著他的臉頰,語調殘忍。
“我說……我什麼都說。”方勁鬆看著他毫無人性的樣子,不敢再有隱瞞,忍著傷痛,把將當年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顧西城聽完,冷冷一笑。
方勁鬆坦誠的事,跟他調查的幾乎沒有出入,隻是他沒想到,當年方勁鬆竟然一直喜歡著擎母,才會甘願為她做任何事情。
“那麼,我父親的死呢?”顧西城將視線重新回到他身上,看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他朝一旁的蒙麵人招招手,對方點頭快速離開了倉庫。
方勁鬆的雙眼一直盯著他把玩在手裏的匕首,看著他麵無表情的樣子,心裏害怕極了。
很快,原本離開的黑衣人突然折回來了,手裏多了一個醫院箱子。
“先替他止血。”顧西城直起身子,徑自坐在身後的凳子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纖細的五指擱在膝蓋上,有規律的敲打著。
“老板,人到了。”另一邊的蒙麵人接到電話後,將一個耳麥遞恭敬的遞到顧西城手裏。
……
私人高檔酒店。
莫子傲問了顧西城的門牌號碼後,直接跑上了樓。
他在房門外敲了很久的門,裏麵的顧西城才穿著睡意,揉著太陽穴前來開門。
“有事嗎?”顧西城打開房門,看著莫子傲臉色難看的站在門口,眉頭不自覺的蹙起。
“這話應該是我來問你的。”莫子傲直接推開房門,不管顧西城有沒有點頭讓他進房,他直接走了進去,坐在客廳沙發上。
“我剛到法國,時差還沒調整過來,你若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們改天在談。”顧西城跟著坐在沙發上,戴上擱在茶幾上的無框眼鏡,神情不悅地盯著他看。
“我問你,你突然來法國做什麼?”莫子傲轉過頭,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顧西城不自覺的別開了頭,他靠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著,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敲打著。“我自然是辦公的,顧氏跟法國不少家企業有合作往來,我來這裏有何不妥嗎?”
“你真的是來談生意的?”,莫子傲一臉懷疑的看著他,一雙眼神直直地在他身上打量著,總覺得現在坐在自己跟前的顧西城,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當然,難道你覺得我大老遠趕來這裏,是來玩樂的。”顧西城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隨即不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一臉倦意的看著他。
莫子傲看著他這個樣子,也沒在跟他廢話,直接說道:“水心受傷進了醫院,她跟邵宇的第一個孩子也沒有了。”
顧西城聽到這裏時,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他放下雙腿,坐直身體,雙眉緊皺,“怎麼會弄成這樣?”
“他替邵宇擋了一刀,正中腹部。”莫子傲說道這裏時,神情變得有些哀傷,他看著顧西城的神情,知道這件事應該是跟他無關的,懸著的心也瞬間寬了下來。
“方勁鬆跑了,到現在人還沒抓到。我知道你跟邵宇之間有矛盾,但我希望你別攪和在這件事裏麵。邵宇找到他,是不會輕饒他的,等於也替你報了母仇。”莫子傲的神情是再認真不過的,當年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
可是,現在對擎邵宇而言,是新仇加舊狠,方勁鬆除非一輩子都不出現,否則一旦落入他手中,隻怕他到時候想死都沒那麼容易了。
“這件事我自由分寸,你無需擔心。”顧西城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身體不由得微微向前傾,手肋擱在膝蓋上,手指交叉握著,一副深思的模樣。
“如果你有方勁鬆的消息,盡快通知我,這會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等你休息夠了,我們再談。”莫子傲說完,起身走到他跟前,伸手放在他肩上,無奈的拍了拍他肩膀。
然而,就在莫子傲收回手的瞬間,他整個人呆愣在了原地。
顧西城見他一直傻愣的看著自己,心下一沉,“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莫子傲搖搖頭,他對自己的剛剛產生的想法覺得很可笑,他竟然以為站在自己跟前的顧西城,不是真正的顧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