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多餘的
她是多餘的
溫暖算得上是有一個不錯的家,這個家也是幸福的。然而,她不屬於這個家的一員,她始終是多餘的。
嚴父慈母,但於她而言,不管是父還是母,有的隻是冷淡。溫暖甚至覺得,她更像是家裏的一個小保姆,隻能羨慕地看著這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緩緩地,溫暖打開了門。門外的中年男人身材高挑,儒雅俊朗,一看就是個有身份的人。隻是跟儒雅的外表不符合的是,他的眼神並不溫和。
“爸……”
溫長庚沒有應,而是抬步走了進去。環視了一圈,他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溫暖關了門,轉身原地站著,靜靜地。
許久,兩個人都沒說話。溫長庚在看溫暖,溫暖在看溫長庚背後的那扇窗。
“怎麼?從國外回來,連倒茶都不會了?”
溫暖回過神來,急忙去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放到他麵前,然後馬上退開。
“爸,你找我有事嗎?”溫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和語氣跟往常一樣,隻是還是不敢盯著他的眼睛看。
“玩夠了就回醫院上班,別忘了你還在職。也別怪你姐,感情這事不由人。”
溫暖隻覺得胸口就像被插了一刀,她不說話,隻是低著頭,努力地睜大眼睛看地板。鼻子酸酸的,眼裏也似乎有液體要流出來,她急忙吸了一口氣。
溫長庚的臉色有些尷尬,他站起來,走到溫暖身邊停下。他歎了一口氣,說:“明天去醫院報到。”話落,他打開門離開了。
溫暖聽著門關上了,緩緩地抬起頭來,眼淚滲了出來。窩進沙發裏,她抱著膝蓋,對著牆怔怔地掉眼淚。
也別怪你姐,感情這事不由人?隻一句話,風淡雲輕,仿佛不過是姐姐搶了妹妹的一個小玩具而已!
溫暖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吸氣,像一條在將要幹涸的沼澤裏無望掙紮的魚。
良久,溫暖才回過神來。天已經黑了,她得洗澡吃飯,明天要到醫院報到。
是的,溫暖是聖安醫院的外科醫生。至於為什麼是外科,而不是心髒科,則涉及到她第一次違背父母夫婦的安排。
溫馨有先天性心髒病,所以溫長庚夫婦完全不顧溫暖的意願,逼著她念醫學。本來他們是想要溫暖專攻心髒科的,可溫暖偷偷地改成了外科。其實溫暖並不是就愛外科,她隻是突然有了那麼一點勇氣去忤逆父母的意願,並為此付出了一輩子難忘的代價。
溫暖不算是特別聰明的人,但是她是個肯下功夫的人,所以即便她不愛醫學,卻還是勤奮地去汲取知識。大學四年,她一直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一畢業,溫長庚就直接把她安排進了聖安醫院,卻不允許他對外宣揚她是他女兒的事實。她一直想不明白,如果他不想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如果他不想見到她,又為什麼要把她安排進聖安?隻是,她一直沒找到答案。就如他們不愛她卻又把她生下來一樣,成了一個謎。
一夜沒有睡好,溫暖起來的時候明顯有些頭重腳輕。但是想到溫長庚昨天的語氣,她還是乖乖的洗漱然後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