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橋本來隻是站在一邊,見夏可可忙亂,他反而邪-惡地笑了笑,施施然地走下來,在夏可可幾可殺人的注視下,停在了電腦後麵。
他倒沒貿貿然地轉過去,隻是俯下身,拿出紙電腦旁邊的筆,寫下一行字,給她看。
“送早餐一月。學狗叫三聲。”
勒-索,這是赤-裸-裸的勒-索啊。
夏可可生生地將一口氣咽了下去,差點憋成內傷。又不能讓爸媽看出端倪,隻能恨恨地用指頭在桌上寫下兩字。
“成交!”
顧遠橋滿意了。
笑得賊樂賊樂。
轉身回到沙發上,看起了報紙,順便將沙發下麵發現的那一盒彈夾,踢進了沙發底。
好容易等到夏可可收了線,他放下報紙,很耐心地看著她。
“幹嘛?”夏可可瞪眼。
“收賬。”他理直氣壯。
等不及聽某人學狗叫的聲音啊。
“沒聽過一個詞叫耍-賴麼?”夏可可也得意洋洋了起來。
對無-賴之人,就要用無-賴的手段。
“哦。”顧遠橋也不生氣,他重新拿起報紙,隨口道:“我的電腦會自動儲存任何使用痕跡,如果我等會給他們留言,說‘你女兒現在懷著孕被人拋棄了’,你說……”
“那我先滅口算了!”夏可可衝過去就要施-暴。
顧遠橋將身子一偏,夏可可便撞倒了沙發上,身子剛滑下,就被顧遠橋覆身壓了下來。
等她回神時,他離她,不過是咫尺的距離。
氣息可聞。
顧遠橋的眼中已經沒有了笑意,那麼深那麼沉,黑漆漆的,還如星際般絕對幽深的浩瀚。
看不透,卻讓人心醉神往。
“滅了我,你以後不是要當寡婦了。”他凝視了她片刻,卻冒出這麼一句不正經的話,很快站了起來,似乎根本沒有占她便宜的打算。——雖然顧遠橋的顧慮,不過是不想在下一刻吻住她而已。
吻一個心裏還沒有自己的人,多浪費。
夏可可還是恨恨。
不再理他。
他們一前一後地出了門,快到電梯時,顧遠橋聽見身後傳來三個悶悶的吠聲。
“汪、汪、汪。”
他沒有回頭。隻是勾起唇角,笑得那麼愉悅而輕柔。
華菊聽完夏可可的牢騷,放下電話後,就去找沈灝晨了。
可可是執意要生下那個孩子的。
可是華菊比誰都清楚,單身家庭是多麼多麼不容易。
她自己就是單身家庭出來的。父親從記事起就過世了,母親一個人將她拉扯大,其中的艱辛與缺失,華菊非常了解。
她可不希望夏可可也重蹈覆轍。
去拜訪之前,華菊先給沈灝晨打了個電話,問他上午有沒有空與自己聊一聊。
沈灝晨答應在一家咖啡廳見她。
華菊先整理了一下近期的工作,向手下的業務員交代了幾聲,便出了門。她是廣告部主任,經常要出門拜訪客戶,在上班時間上還是很自由的。
到了樓下,本想去露天停車場取車,報社的門房迎麵走了來,含著笑向華菊打趣道;“華主任,那位小男生又來了。”
華菊怔了怔,越過報社的大門,往外一看:可不是葉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