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可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在地上,可是地毯軟軟的,並不比床鋪本身硬多少,她索性將身子的被子一裹,又賴了一會床。
好容易慢騰騰地爬起來,在主衛裏刷牙洗臉,推門出去。
她在門口站了兩秒鍾。
左看看,又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然後,夏可可退回房間,掐了掐自己的臉。
沒看錯吧?
確定這是自己的家嗎?
臉頰上的小肉肉還是能感覺到疼,應該不是做夢。
夏可可於是又走出來。
仍然是方才那番景象。
完全陌生的景象。
一夜之間,仿佛阿拉丁的模仿,整個房子的裝潢全部換了風格,從沙發到桌椅,到吊燈,到牆紙,地毯擺飾,除了少數她的專屬用品外,更是沒一個夏可可熟悉的。
包括,此時坐在沙發上的人。
顧遠橋將報紙放下來是,站起身,順便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時鍾,“還有半小時上班,如果你想蹭我的車,還有十分鍾吃早餐。”
夏可可“啊”了一聲,趕緊跑下來,收拾東西,上班。
跟老板一起住真是悲劇啊。
還有,這屋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遠橋很好心地把夏可可的嘴巴留著啃土司吃煎雞蛋,他已經率先解釋道:“我對你家進行了一些小改動,不介意吧?”
夏可可擦汗。
這哪裏是小改動?
就是房子外觀沒改了還不?
……不對,外觀確定沒有改嗎?
夏可可將夾著雞蛋青菜的土司塞進嘴裏,已經自發地走出門去,從外麵看向自己的家。
果不其然,顧遠橋“改動”得很徹底。
連已經荒蕪的小花園,也已經擺滿了花盆,隻是嚴冬,沒有花卉,隻有一些鬱鬱蔥蔥的小鬆針植物,也分外可人。
除此之外,花園右邊,居然還放了一個大……
盒子?
夏可可走近一些,本想再看清楚一些,顧遠橋已經跟到了門口,朝夏可可所在的方向,喊了一聲,“可可。”
夏可可條件反射地回過頭去看他。
身後,也有個什麼東西竄出來,擦過夏可可的腿,搖著尾巴,屁顛屁顛地衝向顧遠橋。
一隻泰迪。
一隻嫩黃嫩黃的小泰迪狗。
夏可可被嚇了一條,待看清之後,自然是喜歡的,不過,顧遠橋叫的那聲“可可”是什麼意思?
“我的新寵物,也叫做可可。居然是一樣的名字,是不是很巧?”顧遠橋還做出一副很吃驚很好玩的樣子。
仿佛這真的是一個巧合似的。
夏可可隻聽到烏鴉在一隻一隻地往下掉,全部給他給雷死了。
裝傻也要有個限度吧?
她才是先到的可可!先來後到懂不懂!
夏可可兀自氣了氣,可是那隻小泰迪實在太可愛,兩粒黑漆漆的眼珠,溜溜兒地,一個勁地瞟著她。
母性一發,夏可可忍了。
隻是歎了聲,不可思議地問他,“顧爺,你怎麼做到的?”
這一晚上,他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啊?
當然,這個晚上,顧遠橋所做的事情,其實遠比夏可可看到的,還要多。
“有一句俗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而晚上——”顧遠橋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用堪比聊齋的調調,貼著夏可可的耳根,幽幽道:“是鬼最多的時候。”
夏可可打了個寒噤,轉身就想踹他。
顧遠橋卻已經大笑著,先閃開了。
……
顧遠橋就這樣在夏可可家裏住下了,從小住,到長住,一天天,一日日。
房子裏也徹底翻改,夏可可已經習慣了每天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昨天那個‘屋子’裏了。
她每天跟著他的車去上班。
可是除了那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特權,顧遠橋的生活節奏很簡單,也很忙,並不常在家,在家也不怎麼吵她,倒也相安無事。
至於那天早晨,夏可可一去公司,便聽那幾位剛畢業的小孩子在討論胡丹照片的那件事。
據說那件事已經了了。
一個什麼幫派的人出來,將這件事認了下去,說其實是一個“誤會”,還自願接受“法律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