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橋還是沒能陪夏可可,在回去後的當天,待夏可可睡著後,顧遠橋寥寥地吩咐了幾句,然後,非常恬不知恥地將她托付給了殷紅。
殷紅真想掐著他的脖子問:“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然而腹誹歸腹誹,仍然很爽快地答應了。
大概自己也覺得不太好意思,顧遠橋決定投桃報李,他信口道:“你知不知道盛閔申請去非洲傳教?”
殷紅抬起頭瞪著他。
“沒關係,他的申請單被卡著。你不開口,我不會放人,就讓他在這個城市裏呆著當神父。”顧遠橋微笑著說,神色可自然了,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這樣隨便出賣朋友,是多麼惡劣的事情。
說起來,盛閔才是顧遠橋的大學同學,殷紅是後來才認識的,“好友的女友”而已。
再後來,認識薇薇,他們四人經常一起聚會——那大概是顧遠橋年少無知的生涯裏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他去哪裏,關我什麼事。我們早沒任何關係了。”殷紅不甚在意地接過口,不過,身體卻執拗的停在原地,等擦過三個玻璃杯後,殷紅才抬眸繼續道:“不過他那人做事不長腦子的,你是他朋友,還是幫忙盯著點吧。”
顧遠橋並不點破。
這兩人,分明都在乎對方,偏要賭氣,看賭氣到什麼時候去。
有一個很裝什麼的電影不是說了一句很裝什麼的話麼?——我以為自己贏了,但其實,我已經輸了,因為在我最美的年華,你並不在我身邊。
簡直就是為殷紅和盛閔這兩個高智商活寶量身定做的。
顧遠橋就不幹這麼笨的事情。
他喜歡的人,他不會浪費半點時間,去拖延她的幸福。人生一輩子,從遇見你開始,剩下的不過半百而已。
哪裏還經得起賭氣與折騰。
那些繁瑣的事情,還是盡快解決吧。
他想在她需要自己的時候及時趕回來。
“什麼時候的飛機?”殷紅問。
“馬上。”很利落地丟下兩字,顧遠橋轉身就走。
司機已經在外麵等了很久了。
“還有……可可肚子裏的孩子……”殷紅在後麵叫住他,追問。
顧遠橋的腿頓了頓,神色在那一瞬確實黯了片刻,然後,又明淨了起來。篤定的,自然的,仿佛萬事都可以從容麵對。
“沒事。”他轉頭,微笑。
就向對夏可可說的那樣,回答殷紅。
殷紅蹙眉,隱約覺得不對,但具體又說不上什麼來。
夏可可醒來後,發現房子空了,她才記起,顧遠橋對自己說,還要離開幾天。
這段日子一直有他陪在身邊,之前並不覺得什麼,現在看著空落落的房子,隱約還是覺得缺失。
那對囂張的紅對聯仍然在門楣處鮮豔醒目。
夏可可摸了摸肚子,低頭看了會,突然間,很想去華菊的房子瞧一眼。
興許,華菊還和往常一樣,睡眼惺忪地過來開門,然後控訴昨夜的酒吧缺乏帥哥,男性整體質量下降之類的話題。
想法一來,願望就變得尤其衝動了。
夏可可幾乎很快出了門。
夏可可還保留著華菊之前交給自己的鑰匙。物業的人也多認識她。夏可可很順利地上了樓,在開門的時候,她隱約聽到屋裏傳出聲音來,夏可可心中一喜,根本不及多想,伸手就把門推開了。